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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脑子得多不正常才能说出这种话来,
合着我兄弟不可怜自己爹岁数大,反到去可怜你家人?
有病!欠治。
周凤英冷着脸大步过去,一把扒拉开高氏拽着自家兄弟的手,劈头盖脸地,“这么大岁数了,怎得一点儿都不知道检点,拉拉扯扯成何体统,你不要名声,俺家大郎还要呢。”
高氏被气得五脏六腑直冒黑烟儿,她若是拉扯周二郎被她这么说也就罢了,就周大郎这样的,那个女人能对他有非分之想。
不过是会干活的牲口而已!
要不是翠香傻,那个能把闺女嫁给他。
“凤英,怎么跟你婶子说话呢。”周老爷子从旁边儿开口。
姑娘可以说话不好听,他作长辈的不能坐视不理。
“他婶子,俺家七亩旱田需要人手儿,正想着花钱雇人过来帮忙呢,你赶紧也去找人吧,这会儿地多的人家都在花钱抢人,去晚了就找不着了。”
高氏脸上闪过恼色,咬着牙,“周长庆,行,你们家可真行,我等着,你周家就别有求着我们家的时候,咱们走着瞧!”
咣当!
高氏拿周家的大门儿出气,摔门而出!
周凤英从院儿里骂,“呸!走着瞧就走着瞧,瞧不起谁呢。”
周老爷子心里不是味儿。
这是把自家大郎当啥了?
当她家牲口使唤呢。
别说翠香是个傻的,就算不是个傻的,也万万不能跟这样的人家结亲。
还有,一个小小的甲长娘子,人家就可以理直气壮的说“我”
自己说出来却心虚气短,唯恐人笑话他不配,等着吧,今年的收成若是不错,他也有望选上甲长,这高氏还别成天瞧不起人。
周锦钰目睹一场闹剧,实在难以理解如大伯这般伟岸的男子,型男外表,柔软心肠,看着粗糙,实则猛虎嗅蔷薇,粗中有细,除了是个哑巴,怎么看都是顶顶好的男人,咋就没有姑娘喜欢呢?
竟要落到一个痴傻姑娘家都不当回事儿的地步。
当真是一帮不识货的。
爹那般玉树临风是一种美,大伯这种威武雄壮的难道不是阳刚混厚之美?
周家的麦地里。
周锦钰被家人安排在地头儿的树荫下,地上铺上草垫子,给准备了水馕,几块儿小酥饼,周大郎还捉了蚂蚱穿在狗尾巴草上,给侄子解闷儿。
其他人,包括十岁的兰姐儿全都下地干活儿,日头渐渐升起,气温骤升,大太阳如火球般炙烤着大地,也炙烤着汗流浃背的农人。
因为有女眷,周大郎和周老爷子都不好光着膀子干,汗水滴滴答答如落雨,周凤英力气大,跟着一起割麦子,汗水顺着睫毛儿落入眼睛中,一片咸辣,针尖儿般的麦芒扎在撸起的袖子的胳膊上,又痒又蜇得疼。
撸起袖子蜇人,放下袖子热得受不了,左右都难受。
周老太太和朱氏负责把麦子打成捆儿,兰姐儿跟在后面捡落下的麦穗儿。
麦子打捆时需得勒上劲儿,捆结实,防止装卸车的过程中散掉,比割麦轻松些,也没轻松到哪儿去。老太太还好些,朱氏皮肤嫩,手掌心没多久就勒出了血泡。
“云娘你回家做点儿饭,带过来吧。”老太太开口。
“娘,时间还早,我再捆会儿。”
老太太没说话,从衣襟里掏出块儿帕子,帮着朱氏将右手掌缠上。
朱氏感动,“谢谢娘。”
周锦钰坐在地头儿,被眼前农人热火朝天的抢收气势震撼了,他这是第一次近距离感受农人的不易,尤其是没有先进工具纯靠人力的古代农人。
他也头一次理解到秀才爹三更灯火五更鸡,拼了命也要摆脱背朝黄土面朝天,完全靠天吃饭命运的决心。
与此同时,周二郎正被人邀请,去往南州府数一数二的大族,林氏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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