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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岩已经不知道王钺这个为什么到底是对不存在的WC服务器还是别的,但王钺那种逼人的杀气已经消散。
他试着冲王钺挥了挥手:“田……”
张着嘴话没说完,在胳膊挥动的时候,他清楚地看到王钺已经很模糊的影子随着被带起的空气轻轻晃了晃。
卢岩顿了顿,又对着王钺挥了挥手,王钺就像一股烟似的又晃了晃,但一片模糊中他的眼睛却突然抬起看向了卢岩。
“你先……”卢岩一看这眼神就有些不踏实,随手拿过扔在旁边的一件外套冲王钺抖了了几下。
外套卷起的风把烟一样的王钺带向了门口,卢岩再接再厉地又扇了几下,王钺的身影开始像一个常规的鬼魂那样飘荡着,渐渐变得更淡,最后消失了。
卢岩扔下外套,打开门看了看,像王钺每次离开一样,这次也是同样的没有痕迹,走得干干净净。
虽然用这种神奇的方式把王钺弄走了,卢岩却谈不上有什么成就感。
王钺看上去的确是因为找不到那个WC服务器而突然暴走了,卢岩把桌上碎成几片的杯子拿起来看了看,发现杯子被整齐地切成了四片,要是按圈儿摆好,就是一朵花。
王钺碰不到任何东西,却能让一个杯子碎得这么文艺,卢岩汗毛有点儿想起立,如果不是杯子,是人……他想像了一下自己被竖着平均分配成四片儿的情形,迅速把杯子碎片扔进了垃圾桶。
这一夜几个小时里卢岩真正睡着的时间很短,大多数时间里他都只是闭目养神,一直感觉着自己四周。
相比王钺在他屋里,不知道王钺在哪里更让他不踏实。
不过一直到对门老太太准时起床开嗓,王钺也没再出现。
卢岩在老太太的大嗓门儿里又睡了个回笼睡,快九点才起床洗了个澡,从冰箱里拿了盒牛奶喝着出了门。
楼道里很安静,街上也很清净,白天的文远街永远都透着一股子一夜疯狂之后的破败。
卢岩在早点铺随便吃了点儿东西,骑着小电瓶往新城那边开去。
有些事不是他一个人能找到答案的,调查,搜集各种资料这是关宁的强项。
关宁在新城最繁华的地段有个事务所,开在一个高档办公楼的17层,表面上是个调查事务所,跟踪小三儿,偷拍,捉奸拿双什么的,深一层的是承接靠谱老客户介绍来的各种业务,背景调查,窃取文件。
最深那层卢岩知道的也不多,大概是杀个人越个货什么的,他只做自己那份儿,不多打听,安全起见,别的他也不想多知道。
事务所永远关着玻璃门,旁边有个密码锁,这月的密码是3838538。
卢岩站在门前,左上方的摄像头往他这边微微转了转,他按下密码,门打开了。
进门的小厅装修得很精致,放满绿植和满墙抽象抽疯或者不知道在抽什么的油画,穿过去拐个弯就是关宁的办公室。
卢岩没敲门,直接推门进去了。
关宁坐在大班桌后面背对着阳光,旁边的沙发上还坐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大概四十岁左右。
卢岩对人很敏感,瞬间就判断出了这不是关宁的普通客户,这是他的同行,于是他转身又往外走:“不好意思。”
“你们聊。”男人站了起来很快地走出了办公室。
“怎么突然跑来了?”关宁把椅子往后退了退,看着他。
“帮我查点东西。”卢岩坐到沙发上,闻到一股很淡的雪茄味儿,关宁只抽女士烟,雪茄也不是在这儿抽的,应该是之前那个男人身上的。
卢岩下意识会留意很多细节,有用没用的都会过一遍。
“我不白打工,”关宁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看到卢岩点了点头之后才问,“查什么?”
“查个研究所,看看这地儿是干什么的,”卢岩点了根烟,“W。C。”
“出门直走右转。”关宁说。
“WC研究所,”卢岩从关宁桌上拿过烟缸放到自己面前的茶几上,又看了看烟缸里的烟头,“换口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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