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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寒山好不容易等到外地人,对这试探有些不耐,正准备提几个重要的名词,切入正题,门外却又传来不一样的脚步声。
有个看着四十多岁、方巾黑须的学究,带个背着书篓的仆从走了进来。
那学究看了看医馆里的客人、主人,视线也从地上扫过,笑着从怀里取出一张药方:“麻烦帮我照这个方子,抓三副药。”
朵拉转过身来,又转过身去。
得,又不认识。
要么不来,一来来两波,倒是成功让苏寒山压住了心里的急躁,露出一点笑容。
“请等一会儿,要先帮那边的客人抓药。”
学究打量着朵拉拉开抽屉取药材的动作,看出有些生疏,面上则笑道:“我家有些急事,不知道能不能先给我抓。”
他身后仆从心领神会,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子,递在柜台上,朝另外两个客人推了推。
那短须汉子扭头看他:“怎么,有钱了不起?我家也有急事,先来后到不懂吗?”
斗笠青年拉了大汉一把,歉然道:“我家的事确实也颇为紧急,这钱,我们不能收。”
学究略一沉吟,又从怀里摸出一块碎银子,连着柜台上那块一起捏在大拇指和食指之间。
叠在一起的两块碎银,被他两根手指一捏,顿时扁了下去,压成了一个整体,指痕宛然。
短须大汉脸色一变,被这个学究的指力所惊。
银子虽然比铁器柔软,但一般人也要用牙齿去咬,才能在表面留下齿痕。
像这样仅用两根手指,把两块碎银直接捏扁,指上的刚劲,着实是非同小可。
“加一倍份量,能不能换我家先来?”
学究笑盈盈的把银子递过去。
斗笠青年接过那块银子,双掌交叠,将之握在手心里,过了数息之后,手掌一搓,抛在柜台上的,已经是一个圆滚滚的银珠。
银珠弹跳之时,斗笠青年又用一根手指压下,把银珠嵌入了柜台之内。
“呵呵,好本事,可惜伤了主人家的柜台。”
那学究眼神一凛,左掌在柜台上一拍,银珠突然崩射出去。
斗笠青年左手猝然一动,捉住银珠。
学究右手翻掌探出,五指成爪,掌心向外,抓向斗笠青年左手肘弯内侧。
他已经从斗笠青年刚才的反应看出,对方是个左撇子,这一手抓下去,倘若抓实了,必然能抓断对方手肘上一根大筋,损及骨骼,这条手臂,也就算是废了。
这两边人马来历不同,各自都心怀戒备,却也都有所忌惮。
之前言语交锋,手上展露本事,都是浅尝辄止,算是各有保留的示威和试探。
没想到这学究突施辣手,翻脸之快,使斗笠青年就算早有防备,也不能完全避过了。
就在这时,一只拳头突然打在那学究掌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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