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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甩衣袖,赢成蟜阔步向中军大帐走去。
“走,去寻樊於期!”
……
与此同时,中军大帐。
都尉刘安沉声上禀:“将军,长安君去营东厕坑了。”
樊於期目露诧异:“他去厕坑了?”
“他这般锦衣玉食、养尊处优的贵公子,怎会去大军厕坑!”
“莫不是他的家兵看出了不对,引他去的?”
樊於期在军中使的小手段很多,但他自信赢成蟜不会发现。
他可太了解这种出身名门,一出征就被委以重任的小年轻们了。
这些年轻小将的心思全放在谋略计策上,嘴里聊的都是火攻、水攻、截粮道等计谋,即便是稳重一些的,聊的也是锥形阵、雁形阵等军阵阵型。
他们根本不会放低姿态去看看士兵们每天吃的什么、喝的什么、想的什么。
他们飘的太高了,着眼处也太高了,眼里哪能容得下士卒们的屎尿屁?
只有老将们才能明白,计策谋略固然重要,但衣食住行等鸡毛蒜皮的小事才是决定一支军队能否善战的基础!
刘安摇了摇头:“长安君的所有家兵都在我部监视之下,他们的吃喝拉撒也都在中军范围内完成,无人曾去过大军厕坑。”
“依斥候回报,长安君今日先派遣家兵潜入军中向士卒们打探消息,但还没等家兵打听到消息,长安君便在巡营途中发觉了厕坑之所。”
樊於期轻抚胡须,笑而摇头:“我们这位主将今日巡营竟然巡去了厕坑,他这是发现指挥不动大军,便想去指挥指挥厕坑中的蛆虫吗?”
大帐内,几名樊於期的亲信不由得笑出声来。
这支大军名义上以赢成蟜为主将,但实际上,从副将到都尉的所有高层军官全都听命于吕不韦。
在他们眼中,赢成蟜名为主将,实际上不过是一只待宰的羔羊而已。
出征至今,若无樊於期允许,赢成蟜的将令根本出不了中军!
笑过之后,刘安出声询问:“长安君稍后或会来寻将军对峙,可需属下担责?”
樊於期豪迈的承诺:“你是为本将做事,本将岂会让伱为本将担责?”
“本将更会主动挑衅长安君,与他大吵一架!”
“若本将果真与长安君起了争吵,诸位需将此次争执传遍全军。”
“让全军都知道长安君不懂兵事也就罢了,更视士卒如蝼蚁,本将本想为全军将士请命,却被长安君骂的狗血淋头!”
樊於期的笑容变得有些残忍:“本将要让他成为全军将士的众矢之的!”
“逼的全军将士恨不能啖他之肉、喝他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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