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九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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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天命之子（第3页）

“是吗？看来你的见识还是太少了。”

李夜雨再一次仰头灌了一口酒，然后，他猛地将酒坛砸在桌子上，使得像小山堆一样的筹码震动了一下，说出了让全场都会欢呼雀跃的话。

“我手上的所有筹码，全数压上！”

全场陷入了一瞬间的寂静，紧接着，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喊声，许多人吹起了口哨。

“客人，您确定？”

“我确定。”

“客人，如果将您手上的筹码全部兑换，您甚至都能去万宁帝国成为一座城池的小领主，您真的想好了吗？”

“我想好了。”

这一次，侍女沉默了许久。

她面前的少年很诡异，明明没有任何魂力波动，但却连赢了十三局，从一枚银币，滚到了足以比肩世家的财力。

赢一局是运气，连赢两局是运气极佳，而连赢三局可以称之为‘祖坟在冒青烟’，而连赢了十三局的李夜雨，所依靠的就不再是虚无缥缈的运气，而是……真正的本事。

作为一名鹊楼的侍女，她应该说出那个字，但作为一名在乱世中苟延残喘的女人，她又无法说出那个字。

鹊楼束缚着她的自由，但同时也给予了她庇护，宛若一个华美的鸟笼，让她得以在乱世之中，不受大势裹挟，不会成为权贵手中的泄愤工具，所以，她没有办法说出会让鹊楼损失惨重的那个字。

不知道为什么，少年猛地抬起头，目光一凛。

神情恍惚中，侍女似乎来到了另一个世界，周围都是被高高垒起的残破躯体，而她的脚底下，则是缓缓流淌的猩红液体，此时此刻，她想到了一个词语，一个只在惨烈的战争之后，被幸存者们提及的词语。

“尸山血海……”

【李夜……李百泉。】

在侍女的身后，一个无人在意的小角落里，抱着木匣的少女缓缓抬起头，露出一个凄惨的笑容，跟随李夜雨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如此迷茫过。

心声传达到少年的脑海之中：

【我练剑，究竟是为了什么？】

李夜雨微微偏头，仔细地想了一下，同样以心声应答：【为了，这个世界？】

少女摇头，并不赞同这个理由。

然后，李夜雨轻声叹息：“你到了这个时候了吗？”

每一位下山历练的蜀山弟子，都会经历这样的时刻，怀疑自已，怀疑理想，甚至怀疑手中的剑。

这……不怪他们，即便是蜀山的长老们，甚至是七宫的宫主，也只能提一些毫无用处的建议，和过来人的经验，这需要自已来解开心结。

【现在的你，不要去想这么复杂的东西，时间会告诉你应该怎么做。】

时间，才是最好的老师。

蜀山的规矩很少但是很古怪，很多新入门的弟子不愿意去学，而长老们也懒得去强调，毕竟……时间会告诉他们，何为鲜血刻下的教训。

【李百泉，为什么你救了那么多人，却唯独不愿意去救那个孩子？】少女的神情，有些落寞，就像是被人丢弃的小狗，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既然如此，为什么你又要救我，天赋和品行远远不如他的我？】

啪嗒！

响指声响起，时间在这一刻被拉得很长。

李夜雨缓缓向前，说道：“不要去想这么复杂的东西，你只要记住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