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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时那张略显稚嫩的脸,日渐趋于无可挑剔,只要有他在的场合,别人一概沦为陪衬。
这么说罢,只要萧砚不犯病,他就是再完美不过的储君。
可惜,他无时无刻不在犯病。
好比此时,他斜倚窗台,眸光比身后绵绵春雨还要悱恻。
「又又,没有你在床前唱曲,孤真是辗转难眠。」
我面无表情,走过去预备关窗,「臣从来没给殿下唱过小曲!」
「你既认识到自己的失职,孤大度,许你从今晚开始弥补,」他笑眯眯,自窗外递手,「快来。」
话音未落,萧砚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雨丝时不时随风往廊下扑,虽然不大,他若是继续站下去,怕也要淋湿了。
萧砚因为打小不爱吃饭,身体算不上康健,他一旦病起来,整个东宫的人都别想好过。
「……」我内心翻个白眼,关了窗,挑灯走出去,抄起门边一把伞。
「殿下,我说最后一遍,臣叫李拂双。你要么跟着小甲他们尊重我一声李尚仪,要么叫我全名,再敢给我起外号,我告你家长。」
他笑吟吟抢过伞,道:「好的,又又。」
「……」
及冠的年轻病患,已然高出我一个头,长手长脚,走一步顶我一步半,微微弓腰迁就我,悠然道:
「又又啊,你这么不求上进的一个人,当初为何要进女子学院?」
我不知他好端端何故有此一问,只当他扯闲篇儿,无甚所谓地实话实说,道:「包食宿。」
一顿,我补充:「外加学院的主理人冯解忧冯祭酒,她是位热衷帮衬女子的好人。」
比如解救被继母虐待的我。
我走投无路,冯祭酒让我入院读书,我就去了。
萧砚点点头,再问:「那你又为何要入宫参加女官的遴选?」
我:「钱多事少离家近。」
他:「为何宫中别的地方不去,偏来我的宫里?」
我:「皇后娘娘分配的。」
他默了默,又默了默。
「从头到尾,跟孤没有一点关系?」
我:「半点也没有。」
他蓦地止步,笑容不减,「虽然你极力否认,但孤从你的言辞间,还是看出了你对孤浓浓的不舍——」
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孤掐指一算,你离宫的日子仅剩三天。孤知道你抹不开脸,已经代你回禀了母后,说你自愿留下,永远陪在孤的身边。」
我:「……」
我:「……」
我:「……」
他俯身凑近,仔细端详我的脸,满意笑道:
「果然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没事,我都理解,你不必太感激孤。」
我孤你大爷!
「你凭什么擅作主张,我几时说我要留下了?」
他理所当然,「不留下你还能去哪?天底下有比我身边更好的去处吗?」
我竭力扼住怒火,怕一个不小心上手掐死他。
「合着我就该伺候你一辈子呗?我是来干活拿俸禄的,不是卖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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