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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节 凤鸣岐山（第9页）
「我愿意承担你们的痛苦，只希望你们发泄完怨气，报完仇之后，可以就此解脱。」
「姬昌公子。」夏月的声音从那些层出不穷的「夏月」里传出，「你离去罢。我不想牵累你。」
「夏月姑娘，你说希望姬昌想起你的时候，觉得你是人。」姬昌又笑了笑，「可在姬昌心里，你们从来都是人。姬昌只是不愿见你再这般痛苦地留在世间。」
所有的「夏月」怔住，他们的眼角齐齐流下一滴泪水。
有光点从这些人身上逸散出来，那些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先是恢复了本来面目，接着又齐齐化身骷髅。
夏月安息了。
可夏月是鬼王，鬼王却不只是夏月。似乎是要发泄怨气，似乎是要报复他，不断有骷髅拥过来撕扯着姬昌的身体。
我替姬昌驱赶他们，可怎么也杀不尽他们。
这一瞬间，我的胸口忽然一暖。
玄鸟竟然飞了出来，周身散着淡淡的光芒。它明明已经很虚弱了，可每次展翅，身躯就变大一圈。
它在姬昌身边盘旋，引颈长鸣，接着大放光华。温暖的光芒里，万道霞光被它引来，天边祥云万千，漫天的鬼气瞬间溃散，而万千鬼魂竟在一瞬间消散安息。
鬼城消失，骷髅们也消失了。
眼前只剩郁郁葱葱的岐山。
玄鸟最后长鸣一声，往岐山以西振翅而去。
过了一息，它的身影化为光点，消散在它召唤而来的万千云霞中。
有很多人看见了这一幕，人们都说凤鸣岐山，有圣人现世，可实际上是冤鬼安息，玄鸟身死。
10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姬昌。
当时，见玄鸟身死，我只能安慰自己，我想，难道大商的气数只能依靠玄鸟不成。
我继续潜心学道，学成下山后，为大商南征北战。
听说姬昌后来继承了西伯侯之位，将西岐治理得很好。
我又听说他后来学会了智谋与隐忍，即使纣王将他儿子伯邑考的肉端给他，他也能感恩戴德地咽下去。
所以，当听说西岐反叛，我也并不是特别惊讶。
那时候，我想起了玄鸟身死的一幕。
玄鸟庇佑大德之人。它庇佑过成汤先祖，也救过我两次，但它最终选择用命去庇佑姬昌。
那时候，我忽然有种可怕的预感。我感觉大商可能会因姬昌而亡，就像玄鸟为姬昌而死一样。
我曾想杀了姬昌。
可是，姬昌那样的人，就连鬼王都会手下留情，何况我呢？
我最终没能下手。
后来我征讨西岐，兵败身死之际，忍不住想起了发生在岐山上的一切。
大概在那个时候，一切便已注定了吧。
【完】
作者：新焰备案号:YXX18xRdQjtrz6rnJfbZ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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