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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憬反应很慢,迟钝地反驳,“不是哑巴……疼,乌乌会说话。”
少年说话颠三倒四,但不妨碍宁轻鸿能听得懂,也不晓得乌憬认真解释的模样戳到了他心中哪里,宁轻鸿又低低地笑,“乌乌不是个小哑巴吗?”
乌憬摇摇头,“啊——哥哥听,有声音的。”
宁轻鸿反问,“是么?”他不解,“那陛下怎么昨日在耳房内待了一整日,也不出一句声音?”
乌憬呆呆地眨眼。
宁轻鸿,“落雨时那些狗奴猫宠还会往家跑。”他道,“怎么人饿了、渴了,却一声不吭?”
乌憬神色困惑。
乌憬在心里默念,
他是傻子,听不懂听不懂。
宁轻鸿轻笑,“既然陛下不会喊饿说渴,难受了也很有骨气地憋着。”他吐出残忍的几个字,“那么乌乌今日就不用吃饭了。”
后半句他是能听懂的。
乌憬睁大眼,“要吃!”
宁轻鸿权当未闻,松开乌憬的脸,直起身,“来人,更衣。”
乌憬知道对方是好心,想教自己,但心下忍不住恐慌,怕自己饿上一日,这病当真就夺了他这条命,从榻上爬起来,跪坐着扯住宁轻鸿的衣角,眼巴巴地看着人,闷声说,“……疼,乌乌说话……疼。”
宁轻鸿步伐微顿,回眸,“昨日也疼?”
乌憬回忆了很久,才迟疑着点头,撒谎应是。
宁轻鸿静静地问,“还有呢?”
乌憬不知他还想问什么,一时苦恼住。
宁轻鸿不再看他,低眉洗漱着。
随后,宫人一应而进,环绕在他身侧,替展开双臂的宁轻鸿披上绯红官服,戴上九梁朝冠。
乌憬看宫人给宁轻鸿端上一杯清晨润喉的茶盏,才后知后觉自己口干舌焦,难受得厉害,他隐隐约约明悟到什么,“……乌乌也渴。”
宁轻鸿闻声,抬手示意了一下。
就有宫人端着铜盆来为榻上的天子净面,等乌憬忍着难受漱完口后,才得到一盏跟宁轻鸿方才饮下如出一辙的茶盏。
他捧着茶杯温吞喝下。
发疼的嗓子立即舒服许多。
乌憬大着胆子,去拉宁轻鸿的衣角,“哥哥,饿。”不能不让他吃饭。
宁轻鸿,“传膳。”
乌憬眼一下亮了,他就知道是吓唬他的!
乌憬被宫人伺候得穿鞋穿袜,披上一件总算像了样的天子朝制的宫袍,他这才注意到,周遭变得华丽许多,不说榻上的锦被玉枕,连床顶帷幔都换了新的样式。
最明显的就是他身上刚换的这件合身顺滑的衣裳,白面红底,金丝作纹。
宫人在前捧着铜镜,另有一人在后,执着圆木梳小心给乌憬顺发,再用玉冠发簪挽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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