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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此时还没醒,寝殿门外却站了不少人。四阿哥放眼看去,有跟他一样才下早朝的索额图,也有詹事府官员,还有毓庆宫当差的太监宫女。
“出了什么事?”四阿哥走过去问。
太监刘喜见他来了,好像看见了救星,忙迎上前道:“从奉先殿回来,太子就把自己关在屋里,谁也不见。奴才进去伺候,也被赶出来了。”
越说越蔫吧:“后来詹事府的几位大人和索相进屋,也……也被……总算把您盼来了!”
四阿哥朝索额图和两位詹士点点头,推门进去,还没走到床边,迎面砸过来一只瓷枕。
四阿哥侧身躲过,瓷枕落地发出“哐当”一声,门口立刻响起一片倒抽气。
“二哥,是我。”四阿哥大步走到床前,才要撩起帐帘,迎面又飞来一个枕头。
看出不是瓷枕,四阿哥便没躲,任由软枕砸在腰间。
“你怎么不躲?”太子的声音从帐帘后传出,沙哑得厉害。
四阿哥抓住软枕,撩起帐帘,见太子疲惫地靠在床头,弯腰将软枕重新垫在对方身后,放缓了声音说:“我知道二哥不会伤我。”
太子脱力般靠在软枕上,泪流满面:“这世上,只你最懂我。”
太子看起来暴躁倨傲,其实最爱伤春悲秋,猛虎落泪。四阿哥更务实,很看不上这一套,也懒得陪他演:“二哥,你答应小丫头的事,忘了?她还傻乎乎等着你给她出气呢,你却自己躲起来自暴自弃了。”
说大话的时候眼也不眨,回到家转身就忘,也是太子的一大特点,四阿哥忍不住提醒。
“什么?”太子恍惚了一下才终于想起,空洞的眼睛都泛起光芒,招呼刘喜刘福进来伺候更衣。
刘喜刘福如蒙大赦,朝四阿哥投来感激的目光,匆匆进屋伺候去了。
太子正在更衣,四阿哥退到殿外,被索额图拉住问:“四阿哥与太子说了什么,怎么立刻让太子改了主意?”
没有半点试探的意思,开门见山。
四阿哥客气地看向索额图:“不方便说。”
索额图蹙眉:“太子刚在奉先殿被皇上教训过,听说还挨了打,可不敢顶风作案。”
“索大人,你知道的,我也只是听命行事。”四阿哥一脸为难。
索额图感同身受:“我知道,我知道,在太子身边伺候谁没有点苦衷。”
随后压低声音:“可若是太出格,阿哥还是透露给我一些的好。”
说完朝四阿哥眨眨眼。
四阿哥明白是有备无患,省得日后背黑锅的意思。
他沉吟片刻,扯着索额图的袖子往外拉了拉,将声音压得比对方还低:“我只能说,与太子纳侧妃有关。”
索额图惊得睁大眼睛,再想细问,四阿哥就不肯说了。
等太子用过早膳,四阿哥才跟着太子骑马出宫,直奔乌拉那拉家。
因为大前年选秀失利,乌拉那拉氏族里的姑娘怎么进宫又怎么被打包送回来,可谓颜面尽失,沦为笑柄。
在上三旗贵族圈,选秀是风向标,宫里留了谁家的姑娘,没留谁家的姑娘,谁家的姑娘留得多,谁家的姑娘留得少,都是圣眷的体现。
乌拉那拉家出美人,再加上二房的费扬古娶了觉罗氏为妻,也算皇亲国戚,按理说乌拉那拉氏不至于输得这样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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