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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指大姑姐?”桑氏浅笑,“如果您把这事儿叫作刀,那您呢?
您孝敬了岑太保那么多银钱,您也是一把好刀了吧?
我和大姑姐没有利益冲突,不会有鸟尽弓藏的事,我当侯府一天的家,我能给她和阿薇最大的方便,最多的支持。
您呢?
事到如今,您确定您这把锈刀值得岑太保尽全力维护吗?”
岑氏那因失血而惨白的脸色被气得铁青。
“看来我说到您的心里去了,”笑容消失了,桑氏冷眼看着岑氏,“您该感念我没有真把大姑姐当刀看,我若存心利用她,您亲生的孙儿孙女能不能好好长大就说不准了。”
话是这般说的,但走出菡院时,迎着北风,桑氏长叹了一口气。
她的出身教养,不允许、也做不到去伤害稚子。
她不是岑氏那样猪狗不如的东西。
桑氏往春晖园的方向看了一眼。
大姑姐也不是生来就疯,都是被逼出来的。
这么一想,桑氏的心钝钝的痛。
春晖园。
闻嬷嬷备好了温水。
阿薇让陆念的手浸在水中,又绞了帕子替她擦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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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西侯来时,陆念刚刚收拾干净。
父女两人相视无言。
阿薇打破了僵局,问:“岑氏杀人的事,您先前知道吗?”
定西侯长舒了一口气,这个问题很好答,他看着陆念,严肃又恳切:“不知道,阿念,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在今日之前,我一直相信你母亲是病故。”
陆念对这说辞不予置评。
阿薇握着陆念的手,以免她又不自觉地扣指甲,嘴上问道:“外祖母是莽草中毒而亡,死状绝不是轻巧就睡过去了,哪怕她当时看起来病了好一阵了,但也不该看不出来她死状怪异。为什么您咬死病故?”
定西侯支支吾吾,一副欲言又止模样。
陆念见他如此,抬脚就踹他的椅子,力气大得哪怕是定西侯坐着都被踹歪了。
“阿念!”定西侯急着唤了声。
陆念冷冷斜着看他。
定西侯被她看得心里发怵,也知道有些内情再瞒不得,只好左右看了两眼。
“您放心,”阿薇道,“都在屋里躲雪,除了闻嬷嬷,再没有旁人能听见了。”
定西侯搓了下手,似乎是纠结着从何说起,半晌后冒出一句:“羊角风,我们一直认为你母亲是羊角风发作。”
开了头了,后头的话倒也没有那么难说了。
“她病着那一阵,有时会幻视幻听,她说出来看到听到的东西,我一点都找不到。”
“有几次半夜,她突然惊慌不安,睡梦中四肢抽搐。”
“她自己觉得没大事,大夫也没看出什么来,我就找白家问了。”
“那时你外祖母还健在,她也吓坏了,说白家祖上有出过羊角风这病,而且是三人,不是孤例。”
“我们都不敢和你母亲说真相,怕她知道了愈发受不了,但最后……”
“她死时抽搐、昏厥,嘴巴紧闭,已经竭力救了但是、但是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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