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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朝之很确定自己并不认识那个傅司言,更何况说在什么时候得罪过对方了。他平常时候也很少跟这种艺术领域的人接触,一时间摸不透脾气,结束通话后拧起眉心,陷入了沉思。
陆安生从厨房里出来,将最后一盘菜端到餐桌上,一抬头就看到了宿朝之的这幅神态,遥遥喊了一声:“吃饭了。”
宿朝之暂时把思绪收回,起身走了过去。
之前看陆安生吃方便面充饥,宿朝之本是对这位的厨艺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这时候看到了一桌子琳琅满目的菜色难免小惊讶了一下:“你这手艺,都快比过王妈了。”
王妈是宿宅里的煮饭阿姨,因为宿朝之的口味向来挑剔,前前后后已经换过了好几位掌勺的,最后才定下了这么一位还算满意。要真说起来,王妈的厨艺放在外面恐怕也足以称得上是五星级饭店的主厨水平,单是宿朝之现在的这一句,已经算是很高的评价了。
陆安生当然听得出来,这人显然是故意哄着他。
毕竟这一桌子的菜还一口没吃,总不至于光闻就能尝出味道来吧?
陆安生笑了笑也没说破,等到宿朝之坐下之后舀了一碗汤递到他的跟前:“你先试试这个。”
自己的厨艺怎么样他心里非常清楚,当然比不过那些正规的大厨,可如果只是做给宿朝之一个人吃,每一分咸淡甜腻绝对把握得恰到好处。
他比任何一个人都懂得这个男人的口味。
这一餐,宿朝之确实比平日还多吃了两碗。
因为长期的高强度工作,其实宿朝之对于吃饱这种事情向来没有太过执着,毕竟因为没时间而漏吃几顿都是常事,胃就是在这样的节奏下给渐渐弄坏的。但是,陆安生做的这顿饭实在是太合他的胃口了,这让宿朝之第一次有了一种恨不得把餐桌上的所有饭菜全都处理干净的冲动。
吃完饭后,宿朝之见陆安生又准备开始忙碌,适时喊住了他:“放那就好,不用收拾。晚点让家政过来打扫。”
陆安生说:“没事,我把碗筷先放进厨房。”
宿朝之扫了一眼那张脸,没再阻止。
眼见那个身影又忙碌了起来,他在久违的饱食感下站起身,心情不错地在套房里简单地转了转。
虽然是他名下的房产,但是宿朝之对这里其实并不熟悉,如果不是因为陆安生般了进来,他很可能在之后的十几年都不会想起来踏入一步。
很显然房子的结构很好,光线也很充足,里面的主卧被陆安生当成了卧室,另外两间客卧还空着,基本上没有使用过,一眼看去空空荡荡纤尘不染。
宿朝之转了一圈后,在路过客厅旁边的那扇门时不由停下了脚步。
这间本来应该作为书房的房间被陆安生改成了画室,他还记得上次来的时候还摆满了凌乱的画架,这个时候却已经都没有了去向。
也不知道被搬去了哪里,窗外漏入的阳光静静地撒在地面上,只剩下一片空旷。
陆安生简单地收拾完毕,一出来就看到宿朝之站在画室门口不知道在想什么,走近了问:“看什么?”
宿朝之问:“你的那些画呢?”
陆安生实事求是地回答:“马上就要办画展了,就搬到朋友那里去了。”
说到画展,宿朝之才想起来陆安生大概也算得上是画圈里的人,联想到周行在司言工作室那碰的一鼻子灰,下意识地脱口问道:“你认识梵生吗?”
陆安生明显愣了一下:“他怎么了?”
宿朝之本来想问一问圈子内部的事,不过一想陆安生如果没遇到他,眼下或许不但没能实现画画的梦想,或许还依旧沦陷在会所里面谋生。觉得可能会勾起对方的伤心事,到底还是没有继续再问下去。
每个领域都是这样,追梦的人一大堆,能够爬上金字塔顶端的却是凤毛麟角,陆安生现在才刚刚可以静下心来投入到画画中去,面对梵生这种层面的画家大抵也帮不上什么忙,这种集团里的事,还是别将他也牵扯进来算了。
这样想着,宿朝之笑着将人往怀里搂了搂:“没怎么,就是觉得,你以后也一定会像他一样厉害。”
陆安生听到这一句充满了鼓励的话,似乎对于宿朝之这样的肯定感到非常高兴,眼底的眸色随着笑意泛上,只剩一片清亮:“嗯。”
宿朝之到底还是没能继续留下,当天下午周行得到了梵生即将举办画展的消息,让他提前返回了集团。
跟傅司言的第一次接触各种意义上来说都不算顺利,但是眼下盯着梵生的可并不只是他们宿氏一家,过程中碰过几次钉子并不要紧,最关键的是谁才是笑到最后的人。至少目前并没有传出哪家拿下梵生合作的消息,这也就意味着在尘埃落定之前,所有人都还有机会。
宿朝之从来不是故意端架子的人,为了表示宿氏的诚意,他决定去画展现场找傅司言,好好地再谈上一谈。
陆安生不知道宿朝之在为梵生的事情奔波,反倒因为宿朝之没空找他,刚好空了时间和经理出来帮傅司言处理一些画展相关的事情。
整个过程中倒也没出什么别的茬子,就是胡池所在的演艺公司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先前一直没怎么把胡池放在心上,突然就接连帮他接了几个热门综艺,确定造型的隔天经纪人就连拖带拽地把他带去了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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