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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钟过去,韩锦书浅笑如旧,五秒钟过去,韩锦书明艳做作的笑弧开始僵硬。硬着头皮挺到第十秒,她终于败下阵来,假笑面具碎成渣。
所以说,她真的对言渡从来没好感。
这样一个男人,轻描淡写一个眼神就能直刺人心,让人无所遁形。她好不喜欢他的眼睛,笑时勾人,凉时杀人。
韩锦书不跟他客气了。这回沉下脸来,语气梆硬:“喂,麻烦放开我,躺在这上面很不舒服。”
言渡对她说:“我不想放。”
韩锦书:“?”
韩锦书终究忍无可忍,气呼呼地瞪他,音量也拔高几度:“放、开!不然我要骂人了。”
韩锦书不知道,她说这句话时,冷色愠怒浸入她的眸,内心情绪真切地暴露出来,反而衬得她整张面容明媚鲜活,充满了妖冶杀伤力。
言渡盯着她瑰丽娇艳活色生香的脸,眸色忽沉,食指微动,沿着她的眉骨眼眶,缓缓往下滑,停留在那张出言不逊的漂亮唇瓣上,描摹两圈。
不似寻常养尊处优的贵公子,他的指腹一点不细腻,携着粗粝质感。品鉴艺术品般的动作,柔而慢,带有他独特的力道同指尖微凉。
嘴唇几分凉,身体却不争气。
韩锦书又开始颤抖。
这甜蜜的折磨,堪比慢速的酷刑,要杀要剐,无法猜测。羞恼中不经意间对上言渡的眸,发现他目光里氤氲着比窗外夜色更深的黑暗,铺天盖地,将其中她的影子包裹吞没。
她试图自救。
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小猫,韩锦书恼羞成怒,张开了嘴,尖尖的牙也蓄势待发,准备做出回应给他点颜色。
暴君没有给猫咪反击的机会。他从容松开五指,在她咬向他手指的前一秒,解除了她身上桎梏。
韩锦书面红耳赤心跳如雷,连忙从吧台上爬起来。不敢再多看言渡一眼,她飞快奔进浴室拧开花洒。
温热水流哗啦啦冲下来。
身体臊人的涌动终于平息湮灭。
韩锦书定下心神,这才开始认真洗澡。她冲掉头发上的洗发露泡沫,抬手抹了把脸。脑子里忽然鬼使神差想起,刚才离开吧台时,自己余光瞥见的一幕——那个男人嘴角微微上扬,漆黑冷寂的眼底更是万年难见的明色。
居然一副,心情相当不错的样子?
最开始,韩锦书很迷茫,并不明白暴君的心情为何如此突然由阴转晴。细细一番思索,反应过来,瞬间羞愤难当,脸红到滴血。
言渡在享受她因他而起的燥动。
两年时光,这副身体被他翻来覆去娇宠疼爱千百次,已经习惯他到极点。
而那个恶劣的男人,在发现她根本无法拒绝他的任何撩拨之后,显露出了发自内心的愉悦。
韩锦书琢磨着,抬手扶额,无语得嗤笑出声。
以色侍人也能侍出一股子骄傲劲,堂堂言氏CEO,恐怕真的是个神经病。
*
这一晚,以色侍人的暴君破天荒没碰韩锦书。
两人背对彼此同塌而眠,不说话,无交流,韩锦书捞着一次婚后为数不多的好觉。
次日起床,暴君一如往常没了影儿,韩锦书神清气爽心情棒棒,还特意给自己煎了一份低卡龙利鱼当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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