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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新闻里的采访结束,许远航才如梦初醒般松开了手,嘲弄般勾起单边唇角笑了一下,神色很快就恢复了过来,没事人一样,还有心情调戏她:“我知道自己长得很帅,但你也不用看得这么目不转睛吧。”
迟芸帆低头继续吃饭。
他们吃完饭,饭堂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许远航端着两个餐盘送到回收处,迟芸帆来到水池旁洗手,她按了两滴洗手液,仔细地洗着手,刚拧开水龙头,许远航就过来了。
洗手池是一格一格的,空间不大,他就站在她右边,离得还挺近,他长手一伸,她条件反射性地就往左边闪,结果,他那本来要绕过她去按洗手液的手,直接就贴着她的腰擦过……
许远航也没料到会这样,略微一顿,短暂地停了两秒,就保持着这个姿势,按了按洗手液的喷头,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按了好几下也没把洗手液按出来。
虽然此时周围只有清扫餐桌的阿姨,这个位置又有柱子挡着,基本上不会被人看到,迟芸帆想往右边挪动,谁料他的另一只手忽然搭上水池边,将她圈住。
这姿势,就像他从后面抱着她一样。
前面是水池,后面和左右边都是他,迟芸帆被困在中间,活动空间狭窄,生怕碰到什么不该碰的地方,她小幅度地动着:“松手。”
他还是不松,依然跟喷头较着劲儿,声音喑沉:“别乱动,快好了。”
腰真细啊。
他估计一只手就能握住大半。
尽管看不见,但迟芸帆能感觉到他胸腔的颤动,他在笑,呼出的温热气息徐徐缠上她耳朵,她觉得那处好像被传染了他的温度,微微发烫,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屈起手肘就要撞上去,谁知束缚瞬间消失,她撞了个空。
许远航已经规规矩矩地站直了,他随意在手心揉开洗手液,然后弯腰,把手放到水龙头下冲洗干净,仿佛根本不认识刚刚那个耍流氓的人是谁似的!
唇边还噙着一丝淡笑,和她胡闹一阵后,心情倒是没那么差了。
迟芸帆却是和他截然相反,嘴上爱占便宜也就罢了,他还喜欢对她动手动脚,真以为她会一直这么无限度地容忍他?
她把声音压得很低:“许远航,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敢这样,我就……”
许远航微扬起眉,顺口把她的话接了下去:“你就让我在棉城一天都待不下去?”
真是……不可理喻。
迟芸帆回到教室,还觉得有点儿心闷,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旁边的洛添灯轻声问她怎么了,她摇摇头:“没事。”
洛添灯重新握住笔,轻咬着唇,继续做地理卷的选择题,做了六道,只对一半,她无声叹息,决定还是把心里的疑惑问出来。
“同桌,你是不是认识许远航啊?”
迟芸帆偏头看过来。
她连忙又解释说:“我刚才看到你们在饭堂……吃饭了。”
洛添灯和许远航曾住在同一个小镇,三年前他妈妈带着他改嫁过来,母子俩住进了她家附近的木匠家,勉强能算得上邻居,但他住了不到半年就搬走了。说实话,许远航那时老冷着一张脸,又总喜欢找人打架,她还挺怕他的。
他这人心高气傲,一直独来独往,从来都不搭理女孩子。
所以她才格外好奇。
迟芸帆想起在洗手池前那幕,摇摇头:“不认识。”
洛添灯“哦”了一声,疑问得到解答,她接着埋头做地理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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