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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明玉疲惫地瘫倒在沙发上,胸口堵着气,太阳穴也一抽一抽地疼:“这都是什么倒霉事啊,烦死了!”
木鹤捧着保温杯喝了两口水:“你先休息,我出去一下。”
“出去做啥?”
“报警。”
对哦,那该死的二房东,卷走了她们的钱,还不知道在哪家医院的ICU病房逍遥快活呢。钟明玉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我也去。”
尽管钱不一定拿得回来,至少报警后,心情没那么郁闷了。
返回路上经过便利店,钟明玉进去买了一打啤酒,打算今晚来个一醉方休。
木鹤也正有此意。
两人边聊天,边喝酒,喝到半夜,都醉得不轻。
悲伤不会被醉意稀释,在夜深人静时分,反而放大了无数倍。钟明玉骂了句粗口,声音都哽咽了,她透过阳台的窗户望出去,这座辉煌的城市沉浸在一片灰蒙蒙中。
它依然是繁华的,灰蒙蒙的是窗户,是她的眼睛。
灯光被她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泡得模糊,她不想要再住在这种狭小阴暗、令人窒息的地方,过这种永远看不到光亮的日子了。
钟明玉捂着脸啜泣起来:“木鹤,你知道吗?前两天,华阳的王总给了我一张金叶会所的房卡……”
她断断续续地说着,却得不到回应,偏头看去,木鹤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呼吸轻缓而均匀。
钟明玉自嘲一笑,也闭上了眼。
窗外飘起了雨,一场秋雨一场寒。
天色微明,木鹤醒过来,发现自己睡在客厅,头疼欲裂,她揉了揉眉心,宿醉的滋味太难受了,可今天还有早戏,无关紧要的小角色,却是好不容易争取到的。
钟明玉趴在沙发上睡得很沉,木鹤到她房间抱了棉被出来,给她盖上,掖好被角,才轻手轻脚地去洗漱。
四十分钟后,木鹤到达片场,导演和其他演员都没到,只有道具组的工作人员在忙碌着,她打完招呼就到一边坐下。
天色阴沉沉的,似乎有下大雨的迹象。
果然,戏拍到一半,就下起了雨。这一场刚好是外景戏,只能被迫中断,转拍另一场。
演员们有些不在状态,道具也跟着捣乱,连灯光都出了问题……各种状况频出,导演拿着大喇叭一次次地喊“卡”,脸色越来越差,折腾来折腾去,不知不觉天就黑了,导演手一挥:“收工!”
木鹤结束工作,到后勤组那儿领了盒饭,回到住的地方,看到门外孤零零立着的行李箱,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无家可归了,她从外套口袋拿出手机,按了按没亮,昨晚没有充电,自动关机了。
行李箱显然是钟明玉帮忙收拾的,能带得走的东西都在里面了,她找到充电宝,连接上手机,充了几分钟,手机屏幕自动亮了,她立刻拨通钟明玉的电话。
“明玉,你在哪儿?”
几秒后,那边才有声音回答她:“金叶会所。”
木鹤依稀记得昨夜意识消失前听她说过这个地方,心中出现某个不太好的猜测:“你去那做什么?”
“做我不得不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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