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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元彬松了一口气,跟着行了行礼,转身离开了茶馆。
等到了街上,他终于站直了身体,伸手抹了一下额头,发现上面赫然排布着一堆细细密密的小汗珠。
他长出了一口气,继续进行自己的工作。
可在他走到街边的书肆时,忽然想到了李庆儒的水平,于是转身走进了书肆,把书肆售卖的书籍整个看了一遍,最后挑选了其中的一本,让人用柔软的棉布仔细把书包裹起来,然后放到身后背着的书篓里。
买完书,他重新走出书肆,眯眼打量了一下正在街道上行走的人群。
刚闹过一次事,解决得还算完美,路元彬觉得接下来这段时间应该没有什么闹事发生了。
想到这里,他缓步走到李家的后院,和李家看守着后院的下人沟通了两句,请他把李家二少爷请出来,他有事要和他说。
小厮刚才凑在人群里,看到过状元郎的样子,因此见此时状元郎要来找二少爷,他不敢推辞或者怀疑,直接小跑到李庆儒的院子里,把状元郎前来拜会的消息告知门口的小厮。
小厮不敢耽搁,小跑到书房里,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给了李庆儒。
李庆儒没想到路元彬竟然还会回来找他,心下很是好奇,于是站起身来,拍了拍前襟,然后站直身子,走出书房,同时下了命令:“赶快把贵客请进来!”
一盏茶的功夫,路元彬就已经坐在了李庆儒的书房里,贴身丫鬟把温热的茶水端上来,轻巧放到路元彬身边,然后像一阵风一样退出书房。
李庆儒好奇地询问:“路公子可是有什么事情,所以来找小子?”
被李庆儒提醒,路元彬急忙放下抿了一口的茶水,然后小心翼翼地从身后背着的书篓里取出一本用棉布细心包裹着的书:“我在书肆意外看到了这本书,想到你即将考举人,若是能把这本书里的内容参悟得差不多,举人考试的把握也会更大一些。”
没想到路元彬居然给他送来了这种好东西,李庆儒半是好奇半是怀疑地伸手接过了书本,然后一手捧着,仔细翻阅了起来。
“这书看起来和普通的杂谈没什么不同,公子为何觉得它更胜一筹?”李庆儒不知道路元彬为什么给这本书如此高的评价,所以很老实地将心中疑惑问出了口。
路元彬摇了摇头,对李庆儒的话进行修改了补充:”李公子说错了,我并未觉得它更胜一筹,只是通读了一遍,觉得记载的东西很是详细,适合公子重新学习一遍……公子的基础不是很牢靠,估计一直在研究更高深的东西,所以忘记了最基本的遣词造句……这个会对你很有用。”
对于路元彬的话,刚开始李庆儒还半信半疑,但在听到路元彬说他“基础不牢靠”的时候,他的眉头狠狠地跳了一下。
路元彬这里还真的没有说错,因为他小时候母亲为了让他和嫡兄长打好关系,将还没有学完基础的他强行塞到了兄长的班级里,每天和他一起学习课程。
学习的难度内容一下子拔高了那么多,李庆儒显得很是吃力,虽然后面勉强跟上了进度,但成绩还是一直没有兄长好。
而母亲还丝毫不觉得是自己的过错,她觉得李庆儒和兄长都是一个老师教导,最后得到的成果应该是一样的,他没有兄长厉害就是没能耐。
一直以来,李庆儒都能打破这句话,但他没机会,因为他的兄长还是一直踩在他的头上,学习成绩一直比他好,上次举人竟然靠了前十,有个进殿面圣的资格。
而他……能考到中等位次就不错了。
因为心中一直憋着一口气,所以在听到路元彬的建议后,李庆儒在心底计算了一下日子,接着抬起头来,坚定地望着路元彬:“多谢路公子推荐,我一定会好好研习的。”
路元彬微微笑了一下,语气和善:“不必多说,我就是想报答你姐姐帮我的恩情……要知道她身为一个弱势女子,很有可能在帮我出头的时候,也被那流氓威胁。”
听路元彬提到了流氓的事情,李庆儒眼睛一亮,直接凑到了他身边,眼巴巴地盯着他:“路公子,你能给我仔细讲讲姐姐帮你出面对付流氓的事情吗?姐姐不愿意仔细和我说,我怪好奇的。”
李庆儒觉得路公子是个很好的人,将来一定有希望做一番大事业,要是他和李庆温两个能凑到一起,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省得李庆温去别人家做妾室。
李庆儒心底敲着小鼓,路元彬却丝毫没有感觉到他的心思,他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开口道:“当时我正在巡街,就见那流氓飞扬跋扈地调戏良家妇女,我看不过去就去喝止了他,却没料到他不但没有收敛,甚至还更加跋扈,甚至用言语顶撞我。”
“这时,李姑娘出现了。”路元彬感慨了一声:“李姑娘派下人给那流氓看了一块玉佩后,原本嚣张的流氓就好似被戳中了七寸,一下子软了下去,看向我的眼神也带了几分畏惧……看起来就是个花架子而已,实际上没用至极。”
李庆儒歪着脑袋想了一下,没记得李庆温戴着什么神奇的玉佩,但他将其归结为自己长久没有和姐姐太过亲近,所以疏忽了。
“接下来呢?那流氓必定是屁滚尿流地逃走了是吧?”李庆儒兴致勃勃地盯着路元彬,模样就好像是在听评书的茶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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