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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元桥一直怀疑是韩皎主动为皇子捉刀代笔,而善良的九皇子殿下在事发后不忍心牵累他,才把韩皎的罪名完全洗脱了。
如今林翁让大家熟悉皇子的策论水准,不就是怕韩皎这种人巴结钻营的时候,掌握不好度吗?
于是陈元桥那帮人故意嘱咐韩皎要多看几遍,让他下回献殷勤的时候悠着点。
前几日,他们还顾忌韩皎得了皇子们垂青,如今韩皎连上书房的门都踏不进了,原本抱团排挤他的那帮人死灰复燃,见缝插针地讥笑嘲讽。
好在韩皎如今不像最初那般孤立无援,他的才华得到了皇帝的认可,还往养心殿递过篇策论,不少同僚或真心钦佩或巴结逢迎,都上赶着与他交好,兵来将挡地替他怼回去。
虽说不再势单力薄,但总在这气氛下,心情也好不了,韩皎拿起皇子们的策论,出门去藏书阁找清净。
院里最钦佩韩皎学问的周浩也跟着韩皎出去了,走前还瞪了陈元桥几人一眼。
两人前脚走,陈元桥立即继续大开嘲讽,直言韩皎马屁拍到马蹄上,在皇子那边失了宠,成天怀里揣包药没处送,真是可怜。
他话音刚落,院外忽然传来太监的通报声:九皇子驾到——
摊在圈椅里一脸得意的陈元桥,登时跟一众庶吉士“唰”地站起来,惶恐又兴奋地匆匆站到过道两旁迎接。
这位可是个仁厚爱才的小主子,不知这趟来翰林院文牍房所为何事,庶吉士们个个抻着脖子,时刻准备为皇子答疑解惑。
左手还裹着纱布的九皇子,迈着长腿跨进门,侧头迅速扫过两旁庶吉士的脸,最终只说了两句话——
“诸位大人辛苦了。”
“韩先生呢?”
韩先生在藏书阁里。
这地方可不像图书馆有桌椅方便自习,满屋子只有一列列书架和狭长的过道。
韩皎正站在两列书架之间,跟周浩一同阅览九皇子以前的家庭作业。
“这里用典用错了?”韩皎指出策论里一处错误。
周浩细细一看,笑着点点头。
二人全然没发现,这份策论的主人,此刻已经踏入门槛,步步朝此处接近。
站在书架外围的一名庶吉士看见了来人,惊得赶忙拱手,刚欲行礼,却见九皇子食指抵在唇边,用眼神命令他不要出声。
他连忙颔首退至一旁,给皇子让路。
“你看这段话,上一份策论用过的。”韩皎沉浸在九皇子敷衍了事的家庭作业里,全然没发现危险接近。
谢夺悄无声息走入韩皎身后一列书架后,抽出一本书,透过空出来的缝隙,注视书架另一头聊得正欢的小神童。
“这最后两页字写得都要飞起来了哈哈哈。”
肯定是等不及踢球去了,韩皎越发觉得大boss年少时期还挺可爱,完全就是个贪玩的咸鱼,哪有原著里说得那么危险?
“哈哈又是这段,你看,又来了,殿下也太能凑数了。”真心觉得大boss很可爱,韩皎渐渐把这位小皇子当成哥们儿吐槽起来。
虽然对危险的直觉,让他隐隐感觉空气有点凉飕飕,可此刻沉浸在大boss的策论里,韩皎的求生欲没有被激发。
一旁的周浩忽然想起另一件事,问韩皎:“小白,你那包药味道挺重,天天带来院里,免不得被那姓陈的碎嘴,要不,你把药交给侍讲大人,让他替你送给殿下?”
韩皎也在为此发愁,中药味道浓烈,裹多少层都藏不住,又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到大boss,确实是个麻烦。
“我还是想亲手送给殿下。”韩皎思索后,婉拒了周浩的好意,坚定道:“再难我也得想办法,当面送到殿下手里,这是我对殿下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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