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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慎颔首,挥手让他们各自去忙。
景辛呈上蛋糕与酸梅汤,戚慎喝了口皱起眉说不够甜。
成福在旁道:“奴才去拿糖。”
“没有糖了,将就些吧。”景辛问,“你有什么想法?”
“陆军处在汴都与徽州之间,不过自寻死路。”
“可陆扶疾收了一名归顺的旧臣,尚不知是谁,也不知此人会有什么计策。”
戚慎并未放在眼里,淡笑:“能投靠他的旧臣算不得我从前的心腹。”况且他一向将帝王的喜怒藏于深处,除了举朝知道他爱吃甜食,他尚且没有什么致命的喜好能被陆扶疾利用。
入夜,景辛取下绾发的木簪,一头青丝倾泻在后背,掀开被子上床入睡。
戚慎解开外袍走来,俯身凝望起她。
他太突然,这视线也深邃温情。
景辛心一跳:“看什么啊?”
他指腹擦拭她嘴唇:“吃了多少杨梅,嗯?嘴角都是红的。”他擦掉她唇角留的杨梅果肉。
景辛微微失望。
就这?
“军中没有镜子了,我看不清自己的脸。”
戚慎低低一笑,说回宫后再赏她铜镜。未言其他,他熄灯上床,揽着她肩睡去。
没意思没意思,越来越圣人了,景辛有些恼。这人白长一双大长腿和一身腹肌。
睡到后半夜,景辛被一阵嘈杂声吵醒。睁眼时瞧见枕边无人,而屏风外亮起烛火,戚慎与武将在交代军务。
她忙坐起身,等武将走后去问戚慎发生了什么。
“陆军夜袭赤峰山,被我军击退。”
“伤亡如何?”
“我军阵亡一名校尉,死数八百。”
景辛眉目凝忧,陆扶疾的战略比她想象中厉害。
翌日天明,前线战报传回时戚慎也收到了宫中来的奏疏。
顾平鱼在奏疏里上报,朝中并无官员告假,只有御塔工事的监工陈广猷不见了,且有人查到他在汴都城门的出入记录,他早在上个月离开了汴都。
戚慎合上奏疏不屑嗤笑了声,若真是此人投靠了陆扶疾也不足为惧,他虽从前宠幸过陈广猷,但此人除了卖乖弄悄已无别的。
他转过头,望见景辛对着他的宝剑在描眉,她没有镜子,有描不准,擦拭了几次。
戚慎弯起唇角,上前拿过螺子黛:“我帮你。”
“你会画吗?”
“试试。”
他耐心为她一点一点描好眉。
出去阅兵时,戚慎格外嘱咐项焉去找铜镜。
项焉有些为难,这里荒山野岭的,根本没地方买到铜镜。好在他终于带上士兵在河边捡到一块氧化的铜镜,呈给戚慎时眼前天子还当块宝,说不要让景辛知道,悄悄找了石头磨起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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