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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满不敢直接用手碰他,拿着一小团棉花,挖了些清甜的药膏,轻手轻脚地涂在荆寒章脖颈上的红痕。
荆寒章一动不动地装死。
等到阿满擦完药收回手时,他眼睛睁都不睁,沉沉开口道:“你家主子还有什么不能碰的事物吗?一并说了。”
阿满想了想,道:“除了茯苓糕和肉,主子其他东西都能吃。”
荆寒章:“……”
还不能吃肉!
荆寒章要气死了。
“啊,对了,还有一个……”阿满小声补充。
荆寒章自小到大每顿必有荤食,茯苓糕更是他最爱吃的糕点,没想到这晏行昱样样都不能碰。
荆寒章已经彻底绝望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没好气道:“快说,还有什么?”
给他个痛快。
阿满小心翼翼窥着荆寒章的神色,声音放得极轻:“还有……不能碰女人。”
荆寒章一愣,他还以为是其他的吃食,没想到却是这么个广泛的范围。
“女人为什么不能碰?”荆寒章蹙眉,“他是单单不能碰哪个女人,还是所有女人?”
“所有。”阿满道,“不能靠近他一步之内。”
荆寒章:“……”
荆寒章匪夷所思地看着他,没想到有人竟然会这么奇怪,连靠近女人都不行?
他想了半天,才满脸古怪道:“那你家公子……往后娶妻怎么办?”
阿满说:“我家公子没打算娶妻。”
荆寒章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懂了。
断袖。
阿满见他这个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连忙解释:“我家公子也并非断袖,他只是清心寡欲惯了,又因身子虚弱怕连累其他人,从没想过要成家。”
荆寒章懒洋洋靠在软枕上,似笑非笑道:“我又没说什么,你这么着急澄清做什么?”
阿满讷讷不语。
晏行昱自小在寺庙长大,从没人对他说过情爱之事,恐怕连断袖是什么都不知道,若是稀里糊涂被冠了个断袖的名号,那他家公子未免太过可怜。
荆寒章大概被折腾得惨了,此时终于逮到了晏行昱的小尾巴,心中莫名有些舒爽。
他正打算问问晏行昱见了女人后的反应,到底是丢人的羞涩脸红,还是大惊失色地排斥,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僵。
阿满:“殿下,有事要吩咐吗?”
“完了。”荆寒章面无表情地想,“我宫里有一半宫人都是侍女。”
宫中。
晏行昱满脸漠然,披头散发衣衫凌乱,手中紧紧握着荆寒章头发上的赤绦,浑身紧绷仿佛要上战场杀敌。
外室传来宫人的私语声。
“殿下方才不是在抄书吗?这是怎么了?”
“琼玉方才为殿下奉茶,才刚靠近,殿下突然像是受了惊,起身跑进了内室……”
那叫琼玉的侍女跪在外面小声呜咽:“奴婢并未冒犯殿下,总管恕罪。”
荆寒章宫中的太监总管小心地进了内室,在珠帘外请示:“殿下,可是下人伺候不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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