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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年做了一晚上的梦,醒来的时候,意识还有些混沌。
客卧窗帘厚厚两层,又合得严实,只隐约透过稀薄的光线,让人有些分不清现在是黑夜还是白天。
额头被很轻地触碰,带着微凉、让人安心的温度。
“出汗了。”
“头疼不疼?”
温年几乎是凭着本能,如同某种不需要做任何思考的条件反射一样,低头,往他掌心一贴。
“不疼。”声音闷着,像是睡梦中零碎呓语,“几点了?”
“还早,再睡一会。”
直到沈淮景的声音再度响起,温年才从浮浮沉沉的含混意识中醒转。
鼻尖闻到熟悉的、浅淡的月季香,是香薰。
温年眼睫快速眨了两下。
香薰不是在主卧吗?
……为什么他在这里。
昨晚他们不是分开睡得吗?
一个接一个问题冒出来,温年微微往后一仰,借着微弱的光,没去看沈淮景,而是先看了看四周。
从天花板,到窗帘,再到衣柜和门。
还好,是客卧。
确认完位置,温年才偏头看着眼前的人。
他没说话,但眼神却像是在问:“为什么你在这里?”
然而沈淮景没能给他回答,他自己给了自己回答。
覆在被下的手指碰触到沈淮景衣袖的瞬间,昨晚一点零星的记忆回笼。
——“你去哪?”
——“睡吧,我在这。”
……是他把人拉住的。
温年:“。”
沈淮景看着他的表情,笑了下:“想起什么了。”
温年无言。
如果是平时,沈老师大概会就这个“留宿”话题多说几句,但现在,他只是伸手,重新把人抱在怀里,去探他额头的体温和细汗:“昨晚吃了什么药?”
也不知道是药效还是梦到了什么,一晚上睡得都不太安稳。
温年转了个身,从床头把药盒拿了出来。
“什么时候吃的?”沈淮景接过药问。
温年:“睡前半个小时。”
昨晚在车上沈淮景已经把药检查过一遍,今天把说明书拿了出来,边看边问:“之前在学校吃的时候有没有难受?”
“昨晚第一次吃,”温年慢声说,“医务室老师说这药吃了可能会有些犯困。”
怕影响第二天上课的状态,所以在学校的时候都没吃。
“还好,没有不舒服,头也不疼。”温年慢腾腾坐起身来。
沈淮景:“身上呢,有没有出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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