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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九娘又道:“老妹妹,我还有一事相求,请你务必答应才好!”况红居不由奇道:“老姐姐,你有什么事尽管说好了,只要我能办到,绝不会推辞!”“如此甚好!”桑九娘把声音更放低了一些,俯首过去,只见况红居频频点首,最后说道:“这也无妨,我一定成全的!”桑九娘又道:“那就麻烦了,只看燕丫头她造化如何。”
这时酒已过三巡,大家都已有饱意,这时桑九娘又对大家说道:“请大家休息休息,等会儿还有菜!”古浪心中忖道:“乖乖!吃了这么久还没有完,少时还有佳肴,‘满汉全席’也不过如此了!”这时客人三三两两地都走到庭园之中,古浪与童石红、浦儿也到了外面,园内奇花异草,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尤其是童石红更是高兴万分。
古浪看见桑鲁歌与桑燕在说话,桑燕不时地点头,再一看哈门陀,已不在了。
况红居走了过来说道:“石红我有话要同你说!”童石红过去,只看况红居与她说了一些话,童石红似感为难,又感欣喜的样子。
突然金旭光对浦儿说道:“嘿!小子,下面的酒席还没开出来,你再去偷一瓶酒来喝喝如何?”浦儿笑道:“要喝酒也行,老规矩!你得教我一套功夫才行!”金旭光笑骂道:“你这猴小子,就会敲诈,压箱底的一点功夫,全给你学去啦!”浦儿气道:“要教就教,不教就没酒喝!”金旭光转脸对古浪道:“这小子,知道我生性好酒,就出了这么一个歪主意,真是拿他没办法!”古浪也笑道:“金老,你就教他一手,借此也可让我们开开眼界,你说如何?”金旭光笑着对浦儿说道:“好了!好了!我教你一套暗器手法,叫‘三花吐蕊’,你可要看清了,我不教第二次!”金旭光说着,就在园中摘了一朵不知名的小花,拿在手上,然后把花甩在了半空,接着就看见金旭光食、无名、中指急速地弹了三下,那朵花好像被什么力量牵扯住似的,一连飞出去几丈,落在了地上。
浦儿赶忙拾起一看,只见花朵丝毫未损,只是其中三根花蕊没有了,再一看这三根花蕊插在了对面的一棵树上,浦儿不由暗惊道:“好家伙!这种功夫,不要说见过了,听也没听过呀!这玩意还要学会了‘隔空点穴’和‘借力使力’才能练这暗器功夫!”“金老的绝技,真是使晚生大开眼界了!”古浪看了之后,与旁立的人同时赞美着。
金旭光玩笑着说道:“雕虫小技,算不得什么,只不过骗杯酒喝喝,倒叫各位见笑!”古浪心中想道:“这老鬼的暗器功夫,真是练到家了,不知以他的功力比哈门陀如何?若他能打败哈门陀的话,倒也了却我一件心事。”
古浪一想到哈门陀,不由得又在人群中寻找,可是哪有人影,而且连桑鲁歌及桑燕也不知去向。
这时几个小童,分别端来了香喷喷的热茶。
古浪自习武以来,从未有过这等享受,想不到在这个时候,却能得到这么一份安逸的情趣!古浪心中又忖道:“且不管它以后的烦恼,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什么了不起的!”古浪正在沉思之际,忽见桑鲁歌与桑燕由后转来,桑燕站到了桑九娘身后,桑鲁歌却一直地向自己走来,并且对古浪说道:“古兄弟,我有一件要事与你相商,不知可否借一地方说说!”古浪笑道:“有何不可!桑兄既有事相商,我们就到那棵大树后的假山石旁,你看如何?”“如此甚好!”古浪与桑鲁歌避开了人群,走到了假山旁,桑鲁歌对古浪言道:“我有一不智之请,希望古兄弟尽弃前嫌,答应才好!”古浪心中虽然不停地在狐疑,可是桑鲁歌沿途一直照料着自己,日前又仗义执言,万万没有回绝的道理,因此笑对桑鲁歌道:“桑兄有话请说好了,只要我古浪能够办到,绝不会让桑兄失望就是了!”桑鲁歌看着古浪说道:“我知道古兄弟会给我这个面子,只是此事很难启口……”古浪心中暗想道:“奇怪!桑鲁歌一向豪气大方,像这样吞吞吐吐,还是首见,莫非真是疑难之事不成!”古浪心中想着,笑对桑鲁歌道:“桑兄但说无妨,小弟愿听差遣。”
桑鲁歌沉吟了半天,最后始道:“古兄弟!你看我们这桑家堡如何?”古浪不知他为何提出这个问题,于是接道:“桑家堡人多园广,遍植奇花异卉,可以说是人间仙境了!”桑鲁歌又接道:“你看我姑婆与我桑鲁歌如何?”古浪更是摸不着头脑,含笑答道:“九娘一堡之主,恩怨分明,不愧为武林领袖人物,桑兄英俊爽朗为人热忱,对小弟更是恩重如山,实是难以寻得的好朋友!”桑鲁歌又沉吟了一会道:“过奖了!古兄弟,你看我那燕妹如何?”古浪心中一动,略有所悟,想了一下道:“令妹天真浪漫只是刚愎自用……”桑鲁歌突然道:“我向古兄弟提一门亲事如何?”古浪不由一惊,忙道:“桑兄,我已与童姑娘订下百年之盟,桑兄何出此言?”桑鲁歌显得很不好意思,叹了一口气道:“唉……你当知舍妹,她想到以前所做实在不对,不由得心中懊悔,且对你钟情已深,我看她日来痛苦异常,手足情深,禁不住有此不情之举,尚望古兄莫予见怪,是否……”古浪一时倒说不出话来,心中忖道:“这桑鲁歌倒是性情中人,此意分明是提亲,回绝也不好,不回绝也不好,桑燕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我,我又何尝不明白?这门亲事,总下能冒冒失失就认了下来,再说对童石红也无法交待,还是拖几日再说!”古浪想到这里,便对桑鲁歌说道:“桑兄所提之事,我一时也无法决定,再说‘春秋笔’之事尚未了结,哪能又论婚嫁,容小弟考虑几日,再来回答,你看如何?”桑鲁歌笑对古浪言道:“当然!当然!只希望古兄若不是过分勉强的话,千万赏我个脸面吧!”桑鲁歌说完之后,又回到厅内,去忙下一顿大菜!古浪想不到半途却出了这等事,心中毫无主意,想那桑燕并无大恶,只是这一阵子交恶已久,再说自己也实无此意。
这实在是给了古浪一个很大的难题,顿时使他变得没有主意了。
古浪想着想着,又回到了人群之中,看着童石红坐在一石凳上发呆!古浪走上前去问道:“石红!你有什么事,况老师可是与你谈些什么?”童石红一看到了古浪,显得非常高兴,说道:“刚才婆婆与我谈了许多,她虽然怪我不听教训,但她并没有坚决反对,只说要等到你‘春秋笔法’习完之后才能谈婚事。
另外,她还附带一个条件!”古浪不由笑道:“只要况婆婆能够答应,已属万幸,我这就去问她有什么条件。”
古浪说完了,便绕着花园,去找况红居了。
古浪终于在一排矮树旁找到了况红居。
没有等到古浪开口说话,况红居已道:“古浪!我等你很久了!”古浪接道:“况婆婆找我,可是为了童石红之事吗?”况红居笑骂道:“别装傻了,你来找我,还不是为了石红的事!”古浪对况红居道:“这里先谢谢况婆婆的成全,只不知况婆婆附带的条件是什么。”
况红居道:“其实这个条件,也不是对你无益的,你要想开点,其实这也是为你好!”古浪道:“况婆婆,有什么事,请说好了!”况红居道:“你‘春秋笔法’习成之后,与石红结为夫妇,自是很好,可是你可曾想到另外一个女孩子的心情?”古浪惊道:“什么!”况红居道:“这女孩子爱你如痴,难道还要我说出她的名字?”古浪说道:“唉!你不讲,我也知道是谁了,你说的是桑姑娘!”况红居道:“是的,她不是一直爱着你吗?”古浪叹了一口气道:“方才桑鲁歌已向我提过了!”况红居笑道:“你答应了没有?”古浪回答说道:“我告诉他,我要考虑几天,等问过了石红再回复!”况红居又道:“我看你也不用考虑了,桑姑娘虽然野些,但是品貌俱佳,爱你亦深……”古浪正色道:“况婆婆此言差矣,我古浪并非滥情之人,婚姻本靠缘分,我与桑姑娘既无缘分,也只好辜负她的用情了!”古浪看了一下况红居的脸色,接着又道:“况且这时诸事未了,心情很乱,实在无心再去谈这些!”况红居点了点头,说道:“好!你有此心胸,我很佩服,以前倒把你看错了,不过你可以仔细地想想,能够不辜负桑燕对你的爱心才好!”古浪心中很是紊乱,桑鲁歌及况红居先后向自己提起此事,真是出乎意料之外。
耳旁又听况红居叮嘱道:“你考虑一下再说吧!”古浪告别了况红居,很想找到童石红,与她商量商量这事。
可是古浪却偏找不着童石红,正当古浪走在了一排竹林前,忽听得喁喁的谈话声,古浪进内一看,只见童石红正在和桑燕低低地私语。
桑燕一见古浪,突的脸颊飞红,转身隐入林中。
童石红也是含笑不语,双目注定着古浪,古浪不由奇道:“你怎么会与她一起聊天?”童石红笑道:“我与燕姐姐正在谈些事情!”古浪心中暗想道:“这倒怪了!半天的工夫,童石红会与桑燕这么好,不知是为何原故?”古浪正在忖思的当儿,童石红开口问道:“我婆婆刚才与你谈的条件如何?”古浪看了一眼童石红,正色道:“没想到你婆婆出了这么一个难题,那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童石红感激地看着古浪,说道:“你还是答应吧!”古浪啊了一声,颇感惊奇地问道:“你忘了,她把你当作‘囚犯’关在梅林之中吗?你有没有想到以后还可能发生这种事?”童石红答道:“那是以前的事了,再说燕姐姐也不是作恶多端的人,她所做一切,还不是为了你,她实在也没有什么大的罪过,再说刚才酒宴之间,她也向我们道了歉,我们不应再记前嫌,你说是不是?”古浪看着童石红的一片纯洁,胸无城府,心中不由爱极,一把把童石红抱在了怀中!童石红扭怩地道:“快放开!等一下让人看见了,多难为情!”古浪轻轻抚弄着童石红的头发,低声说道:“你现在可以容纳桑燕,你可知桑燕容得下你吗?”童石红抬头说道:“燕姐姐为了你也是花了不少心血,再说她本心也不坏,现在再让她不爱你,那就太难了!”古浪心中一想,虽说桑燕一切的事情,均是出于爱自己,奈何自己已情有所钟,心中已难容纳别人。
古浪转脸对童石红说道:“你与桑燕刚才谈些什么?你们可是相处得很融洽,你想要我怎么样?你干脆说出来好了!”童石红听了古浪的话,正色道:“我与燕姐姐现在相处得很好,你不必担忧,而且我婆婆又以此为条件,我看你就答应了吧!”古浪心中忖道:“石红如此说,只因是况红居以此为条件,再说又牵扯到这么多人情,本想石红会与我一样想法,不想她却催着我应允,我若是应允,只怕以后难得清静了!”古浪想到这里,便对童石红说道:“我心中早已有决定,不必再争论了!”童石红一呆道:“啊……古浪,没想到你会这样固执,婆婆的条件怎么办呢?燕姐姐对你的爱意又如何呢?”古浪与童石红也谈论不出一个结果,一会儿浦儿跑了过来,急忙地道:“快!快!吃饭的时候又到了!”古浪见浦儿猴急的样子,不由笑骂道:“看你馋得那个样子,说不定等会盘子都给你吃了下去!”古浪与浦儿说笑着,进入了大厅。
只见人聚齐了正等着吃饭,再一找哈门陀,已不见踪影,古浪不由嘀咕起来。
金旭光早已坐在了原来的位置,一副等吃的样子,一见浦儿,急忙问道:“嘿!小子!你酒可拿到没有?”浦儿嘻笑道:“那还会错得了,你没看我衣服里面鼓鼓的吗?”金旭光喜笑颜开道:“来!来!坐在我身边,一块吃!”古浪看了之后,忖道:“这老小二人,真不知是怎么长的,馋成这个样子,等到菜上来,不知该是一副什么德性!”金旭光又对古浪说道:“最精彩的就是这后半桌酒席,都是桑家堡的名菜,所以我前一桌没有吃什么!”古浪不由暗暗好笑道:“乖乖!还说没有吃什么!要真吃还得了!”桑九娘仍与桑燕、桑鲁歌坐在一起,古浪见桑燕收起任性的作风之后,倒也显得端庄不少。
况红居这次坐在了离九娘不远的一张桌子旁,桌子旁坐的全是一些不知名的老者,想来大概都是些三山五岳的人物吧!不一会,出来了一些穿青衫的童子,高矮都一致,服务得也异常周到,端菜、下菜全都是他们的事,衬着这青山厅更是显得幽雅!每一桌都先摆了四盘鲜果,都是应时水果,削好了皮,插上牙签,古浪尝了一块,果然清凉淡香,余味无穷,不禁又连吃了好几块。
又耽搁了一会,这批童子一一地上菜,上的菜都是珍禽异兽,奇怪已极!古浪心中想到哈门陀的事,心里总是放不下,心想桑九娘尚惧他三分,不知如何才能应付过去!金旭光见古浪呆呆地想着心事,便说道:“古浪!你有什么事告诉我,我也可替你拿个主意解决一下!”古浪忖道:“金旭光应付琴子南已感吃力,恐不能应付哈门陀,不过告诉了他,到时多一个帮手也好!”古浪心里想着,便对金旭光说道:“我一路到这,有不少厉害的人物跟随着我,其中一个最厉害的,我当时还误投他为师,唉……”金旭光一看古浪这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说道:“这厉害的人物比琴子南怎样?”古浪沉吟了一下道:“比琴子南还要厉害三分!”金旭光不由气道:“啊!如此厉害的人物,来时我倒要会一会。”
古浪听罢,微微一笑,便与金旭光及浦儿举杯共饮起来!不一会,大家都开始敬起酒来,顿时整个“青山厅”又变得热闹非凡,偶尔也有猜拳行令之声。
古浪一直保持着惊觉性,突见桑鲁歌及桑燕,遥遥地向自己这一桌走来!古浪与童石红连忙站起来,只听桑鲁歌说道:“我兄妹二人谨代表桑家堡向二位敬酒!”古浪连忙说道:“不敢!不敢!理当我们敬贤兄妹才是!”桑燕一直是羞涩地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一副楚楚可人的样子,奈何古浪早已心有别属!桑鲁歌敬完了古浪他们,又转到别的桌子敬酒去了!古浪于是对童石红道:“石红,我们也去敬九娘!”说完了,古浪与童石红双双走到了九娘面前,深深一揖说道:“九娘!谢谢您对我们的款待,我们敬您一杯酒,祝您永远健康快乐!”桑九娘听了这话,露出了一丝和蔼的笑容,说道:“谢谢你们二位了,简陋得很,多多吃……”古浪敬完了桑九娘之后,又去敬况红居!只见况红居笑嘻嘻地说道:“你们两个真是郎才女貌!”古浪不好意思地称谢道:“况婆婆过奖了……都是婆婆的成全,晚辈感激不尽!”况红居听了古浪的话又道:“先别说谢!还有许多事未作了断,你可不要忘了,磨难总是在后面的!”童石红应道:“婆婆说得是,不过,我想古浪会成功的!”古浪与童石红敬完了酒,又回到原来的地方,古浪不时地用眼睛环视四周,担忧着哈门陀的出现!厅前巨烛燃着,案上摆的是春秋笔图谱,对古浪发出莫大的吸引力,案前站的两个老妇,虎视眈眈地守护着,由她们神情上看,定是高手无疑,古浪不由摸着自己怀里的“春秋笔”,幻想到技成之后,行侠江湖的情景!突然,一小童唤道:“面前的这位,可是古相公吗?”古浪答道:“不错,有什么事?”小童连忙一揖到地,恭敬地说道:“九娘有事要与古相公相商,烦请相公过去一下!”古浪一听是桑九娘找自己,心想一定是关于自己的事,忙应道:“我马上就到九娘那里,烦请转告一声!”古浪刚刚离开桌子,刚才那小童又回转来,说道:“九娘已在书房相候,特命我来带领相公!”古浪拱了拱手,便尾随童子之后,经过了许多回廊,来到了一个所在,古浪轻轻地敲了敲门,便听到九娘在内应道:“是古浪吗?门没有下闩!”古浪一推开门,只见一间不算小的房子,四周墙壁全是书架,所存之书,不下千部之多,中间有一大条案,九娘坐在案后。
古浪见了九娘,深深一礼道:“九娘叫我何事?可是有关春秋笔之事吗?”九娘摇了摇头说道:“春秋笔之事,暂且勿提,我另外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古浪心里想到,恐又是桑燕之事,反正自己已有决定,任她怎样问,我也是这么回答!不过事情却出乎古浪意料之外!九娘问道:“古浪!你来见我时阿难子可曾给你我的信物?”古浪听罢,不由大吃一惊,不知如何作答。
却又不擅于说谎,呆呆地说不出一句话来!九娘又缓缓地道:“那是一颗红珠……若不是给了你,难道是遗失了?或是给了别人了?”古浪一听桑九娘如此说,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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