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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恍然大悟地又“哦”了一声,一时脸现义愤。
老周点头道:“原来如此,先生只管放心,这一路有我与小江护送,保你平安无事,有什么事你只管吩咐,我们不怕。”
小江说:“管船的师父说了,要我们一路上听候先生的招呼,有事只管吩咐。”
公子锦点头说:“好。”
随道:“回头官人问话,只听我的,见机行事就是。”
说话的当儿,座船已来到了眼前。
却见前面江面已吃清军水师一字拦江封死,只留下正中一处隘口供来船于盘查后放行,道口两侧,清军剑拔弩张,杀气腾腾。
此时天光近曙,却是水面上雾气弥漫,依然看不甚清,清军船上灯火辉煌,渲染着水面一片血红,衬着刀剑出鞘的清军,更增无限狰狞气势。
公子锦心里暗暗盘算,万一被对方识破,在这里动手开打,自己三人都有武功,对付这些清军,当然是毫无问题,自可全身而退,可是如此一来兴师动众,身份暴露,可就坏了大事,总是不好。
心里盘算着,忙把一锭五两银子取在手中。
即见一名头戴红缨的武官,带着两名手持长枪的兵弃,自前船靠近,大声吆喝着:“过来,过来。”
老周施舵,忙把小船靠了过去。
那名武官不待来船靠近,即行跃身而过,一脸蛮横样子,瞪着公子锦道:“是干什么的?这么早上哪里去?”公子锦拱身抱拳,一脸笑态道:“给总爷问好,是做小生意的,到扬州去,请行个方便。”
小武官睁着一对红眼,上下打量着对方说:“小生意,什么生意?说。”
公子锦说:“绸缎生意,小买卖。”
“货呢?”小武官大声叱着:“做绸缎生意用得着起这么早?”公子锦益发赔笑道:“这两天不是打仗吗?不起早,怕走不了。”
那武官一声喝叱道:“胡说!”刚要转身招呼船上兵士,公子锦已上前打躬道:“船上没有货,总爷你行行好,回头船一多,可就走不了啦。”
“胡说!”小武官瞪着眼说:“走不走得了是你的事,关我屁事,你这小子——”眼睛一转,可就看见公子锦手里的那锭银子,登时神色急转,咳了一声:“走,带我到里面瞧瞧去,真是做生意的,我们也不难为你。”
公子锦连称是是,转身带着这名武官走进蓬舱。
“一点小意思,给总爷喝茶。”
公子锦双手把银子奉上。
小武官拿在手里掂了一下,说:“就这么些?”公子锦只得又取出一锭,小武官一把抓过来,快速揣在怀里,哼了一声:“小伙子还算长眼,得,没事啦,这两天江上不太平,没事少出门,这是忠告。”
身子一转,步出舱外,把插在腰上的一面小小红旗拿出来,向着关隘一方大声道:“放行。”
前道清军,拉起了浮栅,刚要放行,只听见一声喝叱:“慢着。”
即见隘口左侧一艘极显气派的官船上,走出来一个身子瘦俏,长发披肩的浓眉老者。
这人身着蓝色锦衣,却把前面长襟下摆折起来遮在一根杏黄色的丝绦上,一双裤脚紧扎着得十分精神。
却是左边胳膊显得不大利落,用一条绸子兜着。
在场各人目睹着官船上浓眉老者的现身,俱显现出恭谨神态,纷纷打躬请安,执礼甚恭。
公子锦心里一怔,一时弄不清什么路数,却见自己船上先时盘查的那个小武官已向着来人老者大礼唱诺,打千请安——“唐大人,您老亲自来了。”
浓眉老人哼了一声,不待移船靠近,身势轻起,呼……一片云彩样的轻飘,已到了对方般上。
起如飞云落似白鹤——好俊的一身轻功。
公子锦由不住心里一惊,那是因为老者身手堪称惊人,初临乍见,怎么也没有料想到,对方阵营里竟然还隐藏着如此高明的人物。
思忖中,这位“唐大人”已迈着鹤步来到近前。
公子锦乃得看清了对方那一副大异常人的长相。
双颧高耸,两耳招风,黑如墨的一双浓眉之下,那一双细小的眼睛如睁似闭,衬着过大的一个狮子鼻,模样可真有些“不俗”。
四目相对之下,公子锦顿时心里一惊,尽管是好几年前的事了,然而眼前老者的这副尊容,他可是记忆清晰,一个念头随地自心底升起——“飞天鹞子”唐飞羽。
那一年在福建武夷山武林盛会,此人锋头甚健,由于其出身所代表的大内皇差身份,致使与会者无不测目,敬鬼神而远之,此人也就越发嚣张招摇,最后逼使“铁马神木门”的头子“云飘飘”亲自现身,乃得将此人击败,负伤而遁。
公子锦其时随师与会,目睹经过,留有深刻印象,是以一望即知,此人乃大内“十三飞鹰”之首,平素为清朝皇室效忠,专为其主子干那铲除异已,杀害汉人的勾当,对于一些前朝不甘臣服的孤臣遗老尤其心狠手辣,赶尽杀绝,江湖道上无论黑白两派,只要略存义气,无不恶其伎俩,视为雠仇,想不到竟会在这里见着。
因知此人日前为攻打临江寺,亲布“六六出水”阵势,设非为杜先生等一干高人识破,联手对付,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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