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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所当然地询问。
大胆毫不避讳的话语。
换作旁人,明澹定要思量一番其中的深意和试探——可偏偏这个人是许娇河,她说橘子好吃就是橘子好吃,绝不会是影射其他水果难吃,更不会是借口表达自己的某层隐晦心绪。
明澹唇线一挑,似是要微笑:“娇河君,虽然若昙已逝,但他仍旧是云衔宗的无衍道君,所有人亦要充分尊重他的安排和布置,是而他的房间,哪怕是我,也没有权利随意进出。”
“那人人都想要的《惊剑册》,岂不是永远找不到……”
出于心虚,许娇河说到最后,声音越发低不可闻。
“也许找不到是件好事。”明澹话语一顿,笼罩在许娇河身上的灵光更盛,他的语气深处蕴着一种叫人捉摸不透的情绪,“失去主人的宝物降世,只会引起四方八方的觊觎和争抢。”
许娇河听不懂他话中的深意,也猜不透他的情绪。
但“失去主人”这四个字,触发了她把天聊下去的能力。
她顺势感慨起纪若昙的弃世:“说到底,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夫君之死……若他还在,哪里会有什么黑雾能够伤到我,又何须宗主耗费灵力为我治疗……”
她说着,轻轻叹出口气:“可若夫君还在,终生无法追求大道、得证仙途,也是一种痛苦吧?”
“娇河君看得通透,真不愧为若昙的知己。”
明澹仍在温声和颜地夸奖她,那张无人得以窥探的脸庞,却逐渐面无表情起来。
“这样想想,修仙真真是无趣……再天赋卓绝者,也挣脱不了红尘俗世、寿数因果。”
许娇河无意识的感慨,引得明澹神色彻底冻结,雅致和缓的下颌线条瞬息紧绷。
他洋溢灵力的指尖,突地如同干涸断裂的河流,失去了光带般环绕许娇河的纯净之气。
后心口暖洋洋的温度倏忽消弭,许娇河一开始不觉,可等了片刻,也没有等来明澹的回应。
她困惑地侧过头去。
身后青冠白袍的青年唇齿之间,却于此刻响起一声似是受伤的闷哼。
“宗主,您怎么了?”
这下不只是头,许娇河连带着身体也一起转了个面。
她跪坐在光滑的玉台上,抬头望见明澹用手捂住心口,面孔映出一片失去血色的苍白。
这又是怎么回事……
怎么好好地说着话,明澹就和游闻羽开山立峰那天一样,表现出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她虽心怀芥蒂,终究惦念着对方出手救助自己的情谊。
于是膝行两步上前,扶住明澹的手肘:“宗主,您在此稍等,我去为您叫医修来!”
“……不用担心,我无大碍。”
明澹反手握住了许娇河的手腕,阻止她起身的动作。
许娇河观察着他的神态,一股不作伪装的关怀流淌在眼底:“可您看起来很是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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