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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必须要去。
“我和你们一起去。”姜眠掀开被要下床。
“不行。”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姜重山和姜行峥对视一眼,姜行峥道:“阿眠,你不必去。”
他们什么都明白。
讲道理怕是行不通,干脆出大招吧。
“爹爹,”姜眠软软的手指揪住姜重山袖口,仰着小脸:“爹爹,你最好了,我想去,求求你啦,带我一起去吧。”
***
昭辛殿大而旷,布置的华丽富美,一派浓墨重彩的大国气度。
进殿之前,姜行峥还在叮嘱:“阿眠,你和我们不在同一席位,我们看顾不到你。但无论是谁说什么,你都不必怕,晚些我们一起回家。”
这些姜重山路上已经叮嘱好几遍,因为他是辅国大将军,官拜一品,需得先进去,就留下姜行峥在这反复嘱咐。
姜眠哭笑不得:“大哥,你就放心吧,刚才我和爹爹保证的时候,你不是也在旁边听着吗?怎么还要我说一遍呀。”
姜行峥也笑:“父亲是父亲那份,大哥是大哥这份,我家妹妹招人疼,这些唠叨只能多,不能少。”
他抬手整理了下姜眠的披风,将有些松的带子抽出来,修长手指微动,打了一个漂亮的双节系好。
“去吧。遇事别委屈自己。”
“知道了大哥。”
姜眠乖巧点头,走出几步,犹豫了下,“大哥……”
姜行峥忙上前:“怎么了?”
“大哥,刚才人多,我有些问题没有机会问。”
姜行峥看她踌躇模样,笑了笑:“想问什么?”
姜眠向四周看了看,低声道:“我想问你,这次北胡议和,我朝开出几桩条件,那条陈最开始是爹爹草拟的吗?”
姜行峥眉目微凝:“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
姜眠仰头:“我……我之前在宫里听说北胡会送一位公主来和亲,是爹爹的主意,对吗?”
“阿眠,”姜行峥唤了声,“这些政事你不要管,无论你听到的流言是怎样的,都与爹爹的品性无关。他是梁臣,要为家国考虑,无论做出什么决定,都不仅仅代表他自己。”
姜眠心中一凉,低下头去:原来真的有一位北胡公主被送来。
姜行峥低眸望她:“是不是宫里有不好听的话?你不必怕这些,任何考量,都为了两国安定,让平静的日子更长久一些。可你不一样啊,你是爹爹的掌上明珠——你不知道他有多疼你。”
他摸摸姜眠的脑袋:“别胡思乱想。”
姜眠点头,对他一笑:“我明白大哥。”
“嗯,进去吧。”
姜眠冲他挥挥手,转身向殿内走去,背过来的这一刹那,她唇角的笑容慢慢落了下去。
梁朝与北胡这一场持久战,实际打的十分艰难。北胡疆域辽阔,男子又多兴兵征役,力量绝对不容小觑。他们与姜重山的烈风军在北境拉锯近十年,犹如同扯一根麻绳,绳未动分毫,两方却都筋疲力尽,处在一个恐怖平衡当中。只要一方倒下,便会面临局势陡转,一败涂地。
双方力量并无悬殊,既无法进,也退撤不得。直到今年冬日北胡暴雪肆虐,军粮断给半月之久,终被姜重山拿住机会一举击溃。
北胡不得已求和,梁朝的条件是上供白银五万万两。
五万万两现银,足以掏空北胡,至少十年无法兴兵作战。
北胡拿不出这么多银子,便上书请求减少一些,可签订五年的岁贡文书,为梁朝提供绫罗与玉石。
梁惠帝同意,但在姜重山的谏言下,要求再送一位公主来和亲。
而这位北胡公主,最终成为姜重山军。zheng生涯的重大转折,同时也是宴云笺一步步走上高位的间接导火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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