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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露水的潮气似乎还是很重,晨雾也未全部散去,宁静的庄村还未从沉睡中完全醒来,庄永璞穿着灰色的洋布褂子,骑上他那辆半新不旧的德国老头牌大轮自行车,悄然地出了庄子。沿着庄村北面的大路一路东行,庄永璞每一个月回家一次,穿梭于这条路上,已经半年有余。
这条路往东十几里,就是津浦铁路和临枣支线的交汇点-临城,而临城往北是官桥,滕县,往南是沙沟,韩庄,是津浦铁路在鲁西南的要害部位。
临城隶属于枣庄,枣庄素有煤城之称,早在唐宋时期便有人在此地依几棵老枣树而居,开展采煤活动,并由此形成村落。鸦片战争以后,随着我国近代工业的发展,煤价逐渐上涨,枣庄地区的煤田由手工作业过渡到机器开采,产煤量大幅度提高。资本家为运销煤炭相继铺设了临(城)枣(庄)铁路支线和枣(庄)台(儿庄)、台(儿庄)赵(墩)铁路支线。这样,枣庄的煤炭便可西通津浦铁路,南运京杭大运河和陇海铁路。
日本侵略者对枣庄的优质煤早就垂涎三尺,今年三月占领枣庄后马上强迫工人下井,进行掠夺性野蛮开采,并派重兵驻守枣庄。而临城毗邻枣庄西部,是津浦铁路和临枣支线的交汇处,在资源上和战略上都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因此日军对此处的安全警戒度特别高,派驻一个中队的兵力驻扎在临城火车站和铁路两旁炮楼里,负责津浦铁路和临枣支线火车运输煤炭的安全。
天色逐渐大亮,太阳也露出了火红的脸,虽然还带着夜的清凉,但是露水蒸腾,预示着今天又是炎热的一天,路边夜虫已经偃旗息鼓,令人烦躁的蝉鸣一声一声地高了起来。走过洛房东边那条河上那座用石墩子垒起来的桥,桥头有一个挑着白布做为棚子的地摊,庄永璞在路边叉上自行车,对着一个高大帅气的青年喊道:“六虎,给我来碗辣汤,一笼包子”,被称作六虎的年轻人,瞥了他一眼,撇了撇嘴说道:”呦!是二叔啊,又去日本鬼子那里上班啊!”
庄永璞没搭理他,找了个马扎坐下,静静吃完早饭,付了帐,登上自行车继续向东骑去。六虎甩过脸,呸了一声,低声对着在炉子边忙活的二哥庄俊川骂道:“不要脸,二鬼子当得不孬”!庄俊川一脸懵逼,自顾忙活,也没搭理他。
临近临城,路边逐渐热闹起来,矿区的资源及交通的便利,给周围的百姓带来了商机,卖早点的,赶集的,以物易物的,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但是往来的交流声里带着一丝压抑,每个人眼神里都带着些许丧家之犬的惶惶。而庄永璞去往枣庄火车站需要穿过临城北的四孔桥,继续骑行十多里路,每次走这段路,他都会想,合适的时候,找站长王振华聊聊,能不能托关系把他调到临城来,这样,回家就能方便些。
边走边想着,不知不觉进了枣庄,转过路口,经过西边新盖的炮楼,远远就看到枣庄火车站的白色牌楼,这里就是他上班的地方。庄永璞心不在焉地和路边认识的人打着招呼,穿过火车站的玻璃门,径直进入道工休息的地方,转了一圈,看到宋邦珍正在睡觉,就一屁股坐到床沿上,看周边没人,就悄悄拍醒了刚值完夜班,正在熟睡的兄弟:“邦珍,最近铁路上有什么异常没有?”宋邦珍年纪大概二十五六岁,身材矮壮,长相普通,属于扔到人堆里绝对找不出来那种,只是平时偶尔眼中透露出来的精光,显示他是一个胆大心细而又倔强的人。在枣庄火车站上,他只服庄永璞是个有见识的人,所以平时也只是和庄永璞在一起,两人又住同一间宿舍,所以无话不谈,是过命的交情。
只见宋邦珍眯着眼,似未睡醒,低声说道:“最近火车似乎比前阵子多了,从青岛,天津过来的车每天增加了十几趟,一般都是在枣庄卸洋货,然后再装上煤炭回去,车上拉过来的大多是粮食,布匹以及日用品,偶尔会有药品。”
“从今天开始,每天的车次,时间,物品,多少节车厢,有没有日本人押送,咱做个详细的记录”。
“要开始了吗?二哥”宋邦珍坐了起来,激动地问道。
“你先别管,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庄永璞说完,一拧身,走到床头,换上灰色的火车站的工装,戴上大盖帽,快速地走向车站办公室,那里还有一大堆货等着他处理呢。
七月初五这天,庄永璞偶然看到王振华办公桌上摞了一打货物往来文件,趁没人,快速地翻了一下,通常的货物都是日本的商品,像东洋花布,糖果,化妆品都是杂七杂八的用箱子装好,然后集中装车,单子也都是按照车皮来计。
一张标注了军用的文件:“货18捆,单件6箱”,引起了他的注意,货是由军车运过来的,目的地是徐州,时间是晚上9点发车。庄永璞悄悄记录下车次,然后小心地整理好文件,检查了一下,看起来像没人动过。
转身放心地出了办公室,到门口故意大声叫道:“李世平,今天的货多吗?先盘点一下,中午前把明细单子给我看,可别漏了东西。”一个矮个子青年回应“好的二哥,放心吧!”
他出了小楼,沿着楼下的走廊快速走到站台,扫视了一下,看到一辆挂着20多节铁闷子车厢的火车停在不远的铁轨上,货物凌乱地摞在站台上,几个日本兵端着长枪在监视工人装车。平常的货物日本人是不监视的,看起来这批货就是洪振海盼望的军火。
庄永璞忍住激动的心情,疾步走上前去,笑着跟日本兵打了个招呼:“太君,过来的看看。”日本兵看他戴着大檐帽,是车站上的工作人员,便乐得清闲,说了句:“你的,好好的!”几个人便凑到另一边抽烟去了。
庄永璞眼睛扫视了一下站台上的货,赫然看到一堆用稻草捆着的货和几个木箱子放在最边上,其中有两个小的捆装,四条乌黑的铁腿叉直直地支在地上,正是机枪无疑。另十几捆看起来是长枪,应该有七八十支上下,正好能装备一个警备队。
庄永璞心砰砰直跳,装作若无其事地安排工人将货按照顺序装车,他特意指挥工人先装其他货物,等到装这些枪的时候,就只能堆到铁闷子的门口。
装好后,工人将铁闷子的推拉门吃力地扣上,又用铁条将每一节车厢的门把手穿了起来,拧结实并打上了铅印。
这时,一个人影出现在火车头前面,正是宋邦珍,庄永璞向他招了招手,两人并排着往回走去,趁人不注意,庄永璞双手比出一个十六的手势,给宋邦珍看,看到他点头示意,便拍了拍宋邦珍的肩膀说:“肚子不太好,我去下茅房,”扭头钻进了旁边的茅厕。
傍黑的时候,庄永璞见货已经处理的七七八八,就知会同事一声,出去办点事,麻烦照看好剩下的工作。然后摘掉大盖帽,换了身便装长袍,急急出了火车站,顺着大道一路向东走。街头很安静,庄永璞走到一个遮了棚子的胡同口,看左右无人,撩起袍子一闪身,便消失在大街上。
几分钟后,相隔不远药铺的里屋,赵连友正在听庄永璞说话:“最近日本人往南的车越来越多了,上个月我每天都在记车次和铁闷子挂车的数量,我就觉得可能有武器在往南运输。
今天终于让我逮着了,今晚十点左右有趟车会走临枣支线,车上有两个小捆应该是机枪,其余的是长枪和子弹。货在第十六节车厢,车厢外侧用石灰打了个叉,但是铁闷子车的推拉门用铁丝扎上了,还打了铅印,可能要费点劲。你跟振海说,带把老虎钳子,找个合适的地方把他扒了。”
赵连友兴奋地说道:“太好了庄哥,俺就等着扒枪呢!洪哥最近联系了五六个人,准备在陈庄设个固定的联络点,离火车站有三里地,我们正常情况下一个月联系一次。如果有急事,可以到那边陈庄王志修家找洪哥,我得赶紧走了,不然时间不够了。”
说罢,赵连友挑起里屋后门的门帘,闪身走了。庄永璞发了一阵子呆。估摸赵连友走远了。就到柜台找伙计拿了些仁丹,推开正门,往洋行方向走去。
黑夜来临,忙碌了一天的人们渐渐散去,大街上,一条瘦骨嶙峋的狗无精打采地看着庄永璞,张了张嘴,却没有叫出声,扭过头看蚂蚁打架去了。
车站斜对面不远的地方,有一个装着铁门的大院子,门口挂着刺眼的电灯,旁边立了一个高高的铁牌子,上书:“正泰国际公司”,这是日本人开设的贸易公司,里面可以买一些花布,洋油,洋火,雪花膏,或者酱油醋之类的日常用品,枣庄当地人习惯称为“洋行”,本来洋行只对日本人开放,但是现在南方战火激烈,北方占区则相对比较平静,城市的管理人员都是战场上退下来的伤兵,日本人为了扩大营业来源,营造“大东亚共荣”的和谐氛围,洋行也渐渐对中国人开放了。
庄永璞走进洋行,到柜台前,买了瓶高粱烧,称了些散装的猪头肉,花生米,用报纸包了,付了钱,正准备回火车站,一个大四方脸看到他,从院子那棵张牙舞爪的槐树下疾步走过来,眯着小眼冲他亲切地笑道:“庄哥,今天怎么得空啊?啥时候喝两盅?”
庄永璞抬头一看,是车站这片脚行的把头,名叫王志胜,顿时提高了警惕。这个王志胜本来是个铁匠,为人圆滑又精明,周围的人背地里都叫他“八面光”。
洋行成立后,依靠父亲原来在车站上做“大把头”的威望,组织了个运输队,垄断了洋行货物在火车站的装卸和搬运。他和日本人走的很近,鬼子三掌柜金山很器重他,大家都称他为“二头”。
庄永璞不愿和他打交道,打了个哈哈:“是二头啊!今天活多,大家伙都累得不轻,买点吃的犒劳犒劳站上的兄弟,改天我再请你喝酒哈!”说罢,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这一夜,似乎过得特别平静,除了“哐次哐次”火车经过的声音和偶尔的汽笛,床上宋邦珍均匀的呼噜声,好像没有其他动静。庄永璞辗转反侧,却迟迟不能入眠:
消息传出去了没有?
洪振海是否找到了货?
那个石灰的叉宋邦珍画没画错车厢?
突然又想到!如果日本人丢了东西,看到车皮上有记号,该怎么办?
他一直心神不宁地在床上翻来覆去,不知不觉枣庄火车站白楼上的大钟指针已经指向了深夜两点,才渐渐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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