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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挑眉,静默地看着她,之后便陡然笑了:“你说的话怎么这么有道理。”
人不讨喜,点心却是香的。
叶天卉很有些理直气壮:“因为本来就是有道理的事。”
顾时璋笑看着她:“走吧,我送你离开马场。”
顾时璋带着叶天卉从一旁的侧门出来的,那边是工作人员进出通道,出来的时候,竟然还要检查证件,叶天卉自然没有。
幸好顾时璋带了,他很顺利地领着叶天卉出来。
从赛马会出来后,顾时璋问起叶天卉住处,叶天卉大致说了,不过在提起区域的时候,她特意指东打西模糊了下。
顾时璋:“那边是不是有点乱?”
叶天卉:“还好吧,租金很便宜。”
顾时璋:“那也行,你怎么回去?”
叶天卉:“坐大巴吧,要倒两次车,挺麻烦的。”
顾时璋颔首,没再说什么,之后将手中提着的食品盒递给了叶天卉:“你话说得有道理,点心是厨子做的,点心没有错,那这些你带回去吧。”
出了马场后,她心里也松了口气,整个人自在了很多,对顾时璋的防备心也松懈了。
她笑着说:“好的,谢谢。另外还得谢谢你今天带我参观马场,让我知道了很多我不懂的。”
不得不说,若是她自己乱逛,有些细节规则根本不会知道,只能走马观花看,他这么一讲,她对马场的运行规则、马匹情况以及比赛情况都清楚了很多。
这可比《马经》将得好多了。
顾时璋抿唇,笑得格外温煦:“不用客气,你先回去吧,我给你的电话号码你记住了吧?你如果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叶天卉连连点头:“嗯嗯,记住了!”
一时两个人告别,叶天卉拎着那些吃食过去乘坐巴士车。
她上车找到一处座位,坐下来从车窗户看向远处,却见顾时璋已经沿着那边的街道往前走,他说他就住在这附近,房租很便宜。
对于顾时璋,叶天卉感激,但依然心存疑虑。
她看似大大咧咧,但其实是一个天生的疑心病,并不是那么容易和人交心的。
至于这顾时璋,虽然他和圣人长得像,但还是不能大意,需要观察下,至于给他打什么电话号码,以后再说吧。
她坐在大巴上,欣赏着外面的风景,这一带如今发展得繁华,路边店铺都装潢得时尚华丽,“白马威士忌”和“黄金龙香烟”的大招牌格外惹眼,路上的行人也比较五花八门。
不同于北京城那清一色的灰蓝黑,这边服装实在是时髦,或者西装革履的,或者热裤松糕鞋,好多男女头上都抹了厚重的发胶,就像是戴了夸张的假发。
除了这些,也有一些穿着天主教袍子的修女自路边匆匆走过。
路上可以看到一些非中国人的面孔,除了英国白人警察,也有一些东南亚人,他们面色黝黑头发微卷,看上去从事的工作也都比较底层。
叶天卉想着这香江的历史,猜测这些大概是印度巡捕的后裔,当然也有可能是尼泊尔人?
她乘坐巴士往回去,倒了三次巴士,才终于回去了自己那片住处。
看过了跑马地的繁华,再看自己这附近,确实寒酸得紧,这就是传说中的贫民窟了。
叶天卉越发觉得,还是得努力,争取在这花花绿绿的香港做人上人,受穷过苦日子是万万不行的。
她先在附近报纸摊问了问,有没有旧杂志,她就想看那些豪门大户的八卦,那老阿伯听了后,愣了一会,之后进屋给她翻出一堆来,上面都蒙着一层灰,叶天卉翻了翻,都是香江大户人家各种恩怨情仇,这房那房争夺财产什么的。
她麻溜儿全都买了。
哪怕不是叶家的,她多看看,多了解,也会对他们那个圈子有些熟悉,总归有好处的。
买过后,她恰好看到旁边的投注处,原来为了繁荣香江赛马,提高马迷热情,现在香江特设了许多投注处,和买杂志差不多方便。
叶天卉买了赛程表后,径自回到家。
因为最近班际赛的排程很紧,天天都可以投注,且过两三个月每年一次的公开赛就要开始了,很明显街头巷尾都在讨论赛马,就连那房主阿婆的客厅里,电视都在播报赛马的新闻,因为天气不热,楼道前面有一群拿着蒲扇的阿伯们也在讨论。
叶天卉拎了那些点心和杂志赛程表等进去,恰好被其中一个阿伯看到了。
那阿伯道:“妹妹仔也喜欢赛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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