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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现代落差强烈的方影帝为此心塞了好几天,终于在微博发了一张合照,就这么顺理成章地把狼嬷嬷拐成了自家助理,终于打破了自己无助理无经纪人无签约公司的三无铁律。
原本要拍的戏因为这场意外之灾无限延期,向来日程满满的方影帝就这么猝不及防的闲了下来。这些天他以养伤为名推了各种采访赖在家里头,靠着长年积攒的人脉把贪狼的户口顺顺利利地落在了自己家,又带着他熟悉了一阵跨越百年时间线的现代生活,这才把人给领出了门,直奔什刹海杀了过来,打算看看自家王府如今究竟变成了什么样。
“我不就上了一回房顶,还是再不上去就要被烧熟了……”
苏谭琅咬了一口雪糕,无奈地低声反驳了一句。他当时一睁眼睛的心情其实比方瑾初还要崩溃得多,一时间几乎分不清这是跟主子说的一样穿越了,还是到了那传说中的红莲地狱,要永生永世受烈火灼烧不得托生。还是被烟呛醒了的方瑾初扯着他一通乱晃,才终于反应过来情形不对,条件反射地把人往怀里一抄,踩着几个不知是做什么的木架子就直接窜了上去,等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在房顶和正准备强行破拆的消防员一起一脸茫然地汇合了。
结局其实挺圆满,就是自家穿越回来身体一下子好了不少的主子好像挺不高兴,还和他严肃地强调了不止一回现在自己身轻体健吃嘛嘛香,绝对不需要再被抱来抱去的,也不能再叫他主子,要叫就直接叫瑾初。
对于上辈子最后留的遗言居然还是要在清史稿里好好写评传的主子,苏谭琅表示对这一切都十分能够理解,他一定会全力配合,绝不出半点儿的岔子。
眼看着外头的人终于稍微少了点儿,方瑾初把手里的咖啡两三口喝完,拉着苏谭琅就兴冲冲地出了酒吧,直奔着检票口去了——他如今毕竟在名义上还是正在家里头养伤的,虽然偷跑出来玩儿被人抓住了也没什么,但这个口子一开,暂时被他不明真相的伤情吓得安静如鸡的采访跟通告只怕就很难憋得住了。好容易恢复了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做什么做什么的健康身体,他还打算最近可着劲儿的多逍遥几天呢,一点儿都不想就这么被人抓回去干活。
“旅客朋友们,现在大家来到的就是恒王府的正门。这是我国现存的王府里保存得最完整的的一座,是当年康熙爷给五阿哥胤祺修建的。说起这一位五阿哥,可是咱们都知道的传奇人物,到现在回过头往前看,这位五阿哥到底是怎么没能坐上皇位的,也依然是千古之谜……”
“瑾初,瑾初——冷静,你现在不能动手,动手会上头条的。”
苏谭琅半抱着方瑾初的身子,把他生生拖离了那个举着小红旗的旅游团,现学现卖地提醒了一句正在撸袖子的方影帝。方瑾初愤怒地拍了一把他的大腿,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特别能侃的导游正志得意满地带着一群听得入神的游客往里走,终于想起了自己这么多天总觉得忘了办的大事究竟是什么:“他不说我都忘了看了——清史稿里到底是怎么写的我?不是答应一定怎么威风怎么写了吗!”
“可能——可能就是因为写得太威风了吧……”
苏谭琅被他拍得倒吸了口凉气,忍着疼安慰地拍了拍刚一来就受到暴击的方影帝的背,心虚地答了一句——他其实也不知道最后到底是怎么记的,要不是交代完事情转头就毫不犹豫地跟上了主子的步子,半点儿都没敢耽搁,还真未必能跟着穿过来。只不过依着皇上那个性子,只怕也绝不可能叫人往上写他五弟半句不好的话,再加上这一座恒亲王府的加成,叫后人生出这种疑问来,倒也不算是多稀奇的事儿。
“……你说的也有道理。”
方瑾初被他无可辩驳的逻辑说服了,头痛地敲了敲额角,懊悔地轻叹了口气:“大意了,四哥肯定会把我说出花儿来,我应该反着劝,叫他冷静一点儿才对。”
“咱还是自己绕吧,他们人多太乱,一会儿再把您给认出来。”
称呼改就改了,人称代词却没那么容易扳过来。苏谭琅顺口安抚了一句,扯着方瑾初就往人少的地方走,绕了几个弯直奔后花园,方瑾初被最后病得混混沌沌的那一年模糊了的记忆也总算渐渐复苏,扑到亭柱边儿上仔仔细细地挨个儿瞅了一遍,才终于放心地长长舒了口气:“还好还好,看来他们重新刷过漆,好歹是没留下什么太丢人的东西……”
“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就算留下了什么,大概也早就看不出来了。”
苏谭琅连忙点点头表示赞同,扶着石桌的手不着痕迹地挪了挪,遮住了石桌边上刻着的具有强烈个人风格的小王八:“再说后来弘晖他们还挨个儿的往下轮呢,住的人多了,肯定都重修了好多次。”
“那也未必,没准儿还留下了点儿什么东西。”
方瑾初的语气忽然带了些神秘,扯着他往后花园的深处走过去。数着石板停在角落里,蹲下摸了摸,就找到了那一块比别的隐隐小了一圈的青石板:“快来搭把手,掀起来,一会儿该有人来抓咱们破坏公物了。”
“我来我来——小心点儿,别磕了手……”
苏谭琅忙快步过去一块儿蹲下,双臂略一用力,就把石板稳稳当当的抬了起来:“这下头是什么,我怎么都不知道这儿还藏了东西?”
“当初我跟弘晖一个人说的,叫他时常的把想跟我说的话刻在金箔上头压在这底下,这样我就能看着——谁知道是不是真能穿回来啊,就没提前告诉你,省得空欢喜一场。”
方瑾初朝底下一摸,眼里就带了些满意的笑意,叫贪狼举着石板,自个儿把下头已隐隐腐朽了的紫檀木箱子给抱了出来:“还成,看来弘晖挺听话,这还写了不少……”
话音还未落,毫无防备地打开了箱子的方影帝就被里头塞得满满当当的东西给吓了一跳——除了金箔,里头还有不少早已泛黄发脆的宣纸,铜钱,珠宝,玉佩,如意,各式精巧的小玩意儿,简直像是打游戏的时候猝不及防地就打开了个级的宝箱,险些就把人直接晃了个跟头。
“像是不止一个人往里头搁的。”苏谭琅把石板小心翼翼地放回去,蹲在他身边一块儿研究着,“这个玉佩是十三爷的,我记着曾在他身上见过。如意是皇上的,看香囊这绣工大概是小格格绣的,铜钱——是不是弘晖他家儿子放进去的……”
“我觉得现在最要紧的问题不是弄清楚这些东西都是谁的,而是怎么把这个箱子给偷渡出去……”
方瑾初头疼地揉了揉额角,仰头看了看比他当年住在这里头的时候仿佛又高出不少来的围墙,顺手把箱子塞进了苏谭琅的怀里:“狼嬷嬷,组织信任你,你还是再上一回房吧。”
“……”被组织的信任坑了不止一次的狼嬷嬷默默接过了箱子,认命地轻叹了口气,才走了两步就又不放心地绕了回来:“天儿太热,还是别绕太久了,看得差不多了就回去,我就在外头等着——反正王府在这儿又跑不了,咱回头再回来看……”
“好了好了我的狼嬷嬷,你都唠叨了我几百年了。”方瑾初不由失笑,却还是认认真真地点头应了,又忽然严肃地轻咳了两声,一本正经地拍了拍他的肩,“万一被人抓住了,千万不要把组织供出来,等着组织去解救你,知道吗?”
“不劳组织费心,这种程度总归还是不至于被人家给抓住的。”
苏谭琅学着他的说法轻笑了一句,退了几步提气纵身,借着树枝的力道就稳稳蹲在了墙上。他现在的身体显然比前世最后那些年要年轻不少,这种事做起来更是熟练到得心应手,顺着墙边轻巧地一跃而下,就抱着个快散架的箱子快步往前大门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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