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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马汉,咧开了嘴想笑,看看左右一脸的严肃,又把嘴给闭上了。
“你,去冰窖给我凿一块冰。”端木翠吩咐马汉。
又回头看公孙策:“麻烦在院中张起一口瓮缸,缸里注满水,子夜时分把水烧滚。”
冰取来了,酷暑天气,从地窖到展昭的卧房,连跑带赶,那冰,还是有了淋漓的融意。
端木翠接过冰块,自腰间取出嵌金丝的碧玉小刀,执刀于手,运刀如飞。
王朝马汉几乎看不清端木翠是如何使刀的,只看见,当端木翠运刀的手慢慢靠近冰块时,刀锋过处,片片冰片飞落,晶莹剔透,薄如蝉翼,很快便在c黄边垒作一小堆,叫人眼花缭乱,叹为观止。
“东街卖刀削面的王二若能请到端木姑娘这样的能人……”马汉禁不住想入非非。
最后一片冰翩然落下,飘飘渺渺如同垂死冰蝶,端木翠唇角带笑,左手往上轻招,低低一声:“起。”
说来也怪,展昭的身体,啊不,是那人形蛹,似乎被什么东西托起,缓缓浮于半空。
与此同时,王朝双腿发软马汉两眼发直,张龙赵虎相顾心惊:难怪展大人总说端木翠惹不得,看来勘察猪圈还是轻的,没被编派一辈子住猪圈实乃三生有幸。
正庆幸间,端木翠伸出右手,缓缓拂过垒起的冰片,那冰片竟似有了精魄般,随着端木翠的手势袅袅而起,均匀铺陈于展昭周身,片片合丝合fèng,在那红衣之外,又度上一层冰衣,竟似手工片片贴上。
俄顷,端木翠双掌轻击,低喝一声:“入。”那层冰片瞬间浸入红衣,不留半分痕迹。
端木翠指着展昭对诸人道:“待到子夜时分,瓮缸中的水滚开之后,便将展护卫放进去。”
将展护卫放进……滚开的水中?
搁了平日,张龙赵虎老早跳了起来,现下见识了端木翠的非常手腕,哪敢再说半个“不”字?煎炒烹煮油炸但凭吩咐,倒油加盐放醋只管张口,展大人,展大哥,非是兄弟不仗义,实在形势不如人,您忍耐些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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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三刻,一瓮缸的水早已烧至滚开,那人形蛹上下浮沉于滚水之中,看的王朝马汉诸人触目惊心,正惶然间,忽听得有断断续续的女子哭声,嘤嘤而起,如泣如诉,忽而远在墙外,忽而近在耳边,直听得众人毛骨悚然,根根汗毛倒竖。
正战战不知所措时,那滚水中噗一声,一团黑影分水而出,向那高处急窜而去,说时迟那时快,端木翠猱身而起,将搭在臂上的锦衣抛将过去,直将那团黑影裹于其中,那锦衣原本飘摇欲坠,此刻却突然张于半空,紧接着重重坠落地上。
众人仔细看时,只是一件空衣,却在地上翻来滚去抵死挣扎,痛苦呻吟之声不绝于耳,竟似罩了个看不见的人般,不觉悚然色变。
就听端木翠冷笑道:“孽障,我端木翠的衣服,也是你随便穿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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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拯睡的迷迷糊糊间,被王朝推醒。
“大人,起来审案啦。”
“审案?”包拯诧异,看看王朝,又看看一片墨黑的门外,“审什么案?”
“锦绣布庄的命案,凶嫌已经抓到了。”
“此话当真?”包拯双目圆睁,睡意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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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先生睡的很不踏实。
一方面是担心展昭,另一方面,他很想知道,端木翠在院中张起烧滚的瓮缸,是为了什么。
但是端木翠只安排四大校尉在侧,婉拒了公孙先生留守的要求。
“先生还是回房休息吧,”端木翠一本正经,“我不想救活了一个,又吓没了一个。”
公孙策当时听得云里雾里,后来一琢磨,才反应过来端木翠是变着法儿说他胆小。
说的这叫什么话嘛,公孙策很是愤愤不平,一个姑娘家,说话一点都不含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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