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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过境迁,集团的实业,袁朗大半都交给了吴哲,毕竟那些现代社会的金融数字是吴哲更擅长的工作,而他的重心全面转向了娱乐业,照样是疯狂赚钱的印钞机,没有谁比袁朗更会玩弄交际和人情,他在整个亚洲飞来飞去,现在一年有好几个月在日本,毕竟,陶涛现在是他名下的头号巨星,一个用来当名片的标志,借助陶涛影响力,他在银座开酒吧,顺利的打入日本市场。
人生,这不过是人生,袁朗有时候会想,他的人生应该就是如此了吧,重复这三十一年,周而复始的路。
灯红酒绿的光,光彩之下苍白的现实,他从小就洞悉这一切,从没有人比他更绝望,更知晓这个世界的惨淡,所以也从来没有人可以骗过他,因为他从不对任何事抱有期待。
乐声喧嚣,袁朗舒展的坐在一角,身边是漂亮的男人和女人。
陶涛在跳舞,他仍然不喜欢被陌生人碰触身体,更不喜欢和陌生人做爱,如果袁朗要求,他也无所谓拒绝,但是从来不主动,袁朗曾经揶揄过他,21世纪了,难道还想赚块贞节牌坊。但是陶涛很明白的告诉他不是,这种事,和节操没关系,只是,如果你曾经遇到过最好的,就会对二流的货色丧失兴趣。
最好的,袁朗有时候想,最好的,难道不是在二流的货色里比较出来的?
手机在响,某个遥远的角落,镶着水钻的纤纤细指帮他把电话拿起来,袁朗贴过去听,成才扯着喉咙的叫嚣穿破吵杂的乐声钻到他耳朵里。
“你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成才问。
唔?袁朗想了想:“我还欠你帐要今天清吗?”
“今天是吴哲的生日!”成才愤怒的握拳。
“对啊,怎么了?”袁朗把手机接过去。
“你至少打个电话吧!”
“打电话去说什么?说生日快乐吗?”袁朗转到角落的后门口,推门出去,走进午夜时分微凉的空气里。
“不行吗?”成才还在吼,袁朗被他震得偏头把手机拿开一尺。
“当然,当然,没什么不行,四个字嘛,随便说说就有了,可是这没意义,你懂吗?”袁朗道。
“我不懂,为什么?”
“因为……因为啊”袁朗拖长了音调:“因为我爱他。”
袁朗听到对面‘PU……’的一声,于是马上亲切的问道:“你怎么了?”
成才很老实的回答他:“我喷了。”
“所以,你看吧,我说我爱他,连你都不信,他就更不会信,当然,”袁朗顿了顿:“我也不信。”
成才顿时时无言。
“所以,就这么着吧,你最近跟谁学的这娘们叽叽的毛病,做杀手做成你这样,我都替你丢人,拜拜。”
袁朗按掉电话,看到屏幕右上角亮起的一行小数字——11:50
袁朗看着这个数字慢慢暗下去,然后按亮,再暗,再亮,周而复始,终于所有的数字都归零,变成了00:00,袁朗抬头看到头顶昏黄的路灯光晕笼成一个小小的光圈,无数飞蛾在扑扑的撞着翅,他吐出一口气,把手机扔进衣袋里,推开门大摇大摆的走回去。
那一年最初的比赛陶涛都打得很顺利,官方在力捧他,给他最好的赛程,偏心的让他可以得到最充分的休息。
格斗手的赛季就是宣传季,各式各样的代言都找上门来,袁朗已经帮他请了专门的助手去研究那些合约,而更多的工作是周刊和电视台的采访和棚拍,编辑们捧着最潮流的衣服上门来,在镁光灯下由职业的摄影师记录他在众人眼中最动人的瞬间。
最初陶涛还有好奇心,各样各样的照片都会弄回来看一看,后来很快的就不耐烦了起来,一模一样的问题,相似的角度,到最后看着封面上戴着黑色墨镜沉默冰冷的面孔,他甚至会觉得迷惑,这人是谁?
不是他,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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