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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淙淙也十四岁了,便是普通人家也该学著管家了,这个做姐姐的财大气粗,拿出两间铺子与她练手,似乎也不算什麼。
左右就在眼皮子底下,店裡也是自己人,即便来日出了什麼篓子,还有她们兜底,也不怕。
可听到后头的话,又忍不住笑道:「这叫什麼话?越说越不像了。」又对师雁行道,「你也是,骄纵也有个度,她才多大,哪裡就至於送铺子了!」
师雁行搂著鱼阵说:「管他呢,我乐意给。」
但凡有财力的人家,姑娘们的嫁妆都是从小攒起来的,早年她们家艰难,别说嫁妆,就是温饱都成问题,自然不敢想。
可如今都好了,江茴便每年都用自己的分红给姊妹俩添金置银。
师雁行每次看了都笑,「给鱼阵攒著就是了,我都多大了?」
江茴却道:「早年家裡穷,我也没本事,如今好过了,给你补上,别嫌晚。」
说著,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说起来,家裡的银子本也是你赚来的,却是你说的什麼羊毛出在羊身上……」
师雁行又是好笑又是感动,「什麼叫我赚的,你这麼多年的账房和内务总管难道都白当了?便是外头僱人,难不成我每年不给他们分红的?」
她固然是主导,但这麼多年来,若非有江茴在内全力支援,她也不可能心无旁騖去外头打拼。
一个主内,一个主外,分工不同而已。
每每听师雁行这样讲,江茴都很高兴。
却说鱼阵接了那铺子已一年有餘,头几个月难免紧张,几乎日日过去盯著,又熟悉人手和业务。
眾人原本见她年轻,是个未出阁的年轻姑娘,素日又是个和气的,还有些嘻嘻哈哈。结果后来发现鱼阵虽面上笑著,芯子却同大掌柜是一般无二,最是明察秋毫不过,半点不顾及什麼人情、关系,该赏就赏,该罚就罚,便渐渐收敛,不敢作妖。
眼见业务步入正轨,天天往返也太疲乏了些,又给店员们平添负担,鱼阵便渐渐放宽到五日去一次,十天一次,一直到如今的半月一回。
可不曾想人心不足蛇吞象,个别人眼见她去得少了到底心存侥倖,竟开始中饱私囊起来!
前几日店裡有人来举报,说是负责採买的红姐与供货商付家娘子相互勾结,故意做假账。
「我都亲眼看见的,原本咱们要的那些甲等货要三十五文一斤,可那付家娘子送来的却是乙等货,只要三十文一斤!不光顏色不好看,採买的鸡蛋个头也小,有灶上的人问,红姐还嘴硬,说秋日天干气躁,菜蔬长得不好,鸡也不爱下蛋,如今市面上都是这样的。
可我明明瞧见付家娘子偷偷给红姐塞荷包!平白无故的,她做什麼给她钱?」
姚芳听了,登时怒不可遏,当场就要衝出城去问个究竟。
「真是良心都给狗吃了,掌柜的和二姑娘素来待她们不薄……」
倒是鱼阵尚且撑得住。
她先按住姚芳,又安抚了那举报的员工,言明只要查清,必然严惩不贷,对她也会有相应的奖金。
那人倒有些脸红,「姑娘,倒也不是為了银子,是我实在看不下去,您跟掌柜的够厚道了,店裡出了这样的事,我们这一批也没脸。」
师家好味一直坚持关键核心环节用自家人,故而如今店裡担任后厨、账房和负责採购等重要职务的,都是师雁行一次次买回来的女孩子,卖身契都还在她手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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