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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后大典的前一天,皇帝罢朝一日,百官休假。
清晨,秦初猛地睁开了眼睛,糟了,好像有什么事情忘记了。
“罐子,快去请韩御医来。”
吩咐小丫鬟一声,她便亲自去接丘瑾宁,因为万寿宴之后,便没有饮过酒,她差点忘了丘瑾宁又中情蛊了。
把丘瑾宁接进马车,秦初一脸后怕道:“我总觉得心里忘了什么事,幸好想起来了,不然情蛊未解,明天的封后大典上,你身为百官之首又不能不饮酒,到时候可怎么办。”
丘瑾宁揽着她的胳膊,靠在她肩头,眼神闪了闪:“无碍,这次中蛊,似是与上次不同,我去酒阁闻到酒气,也没感到任何不适,许是我们多虑了。”
“还是找韩御医看一看,毕竟你上次那情况跟情蛊发作一样。”秦初微微蹙眉,难道真是她想多了,没中蛊?只是情蛊后遗症?
那也不太妙啊!
这时发作时不发作的,让人无法安心。
韩御医来得很快,几乎在她们前脚刚进门,后脚就到了。
简单寒暄之后,韩御医为丘瑾宁把脉之后,点点头:“确实是又中了情蛊,但这次不用解了。”
“何意?”丘瑾宁神色平静地问道。
韩御医摸了摸胡子,扫了丘瑾宁一眼,语气微妙道:“此蛊名为情蛊,重在一个‘情’字,人若还未曾动心,它便猖狂,鼓动心神,人若已经心有所属,它便没了生机,尤其丘丞相曾中过一次,随着上次解蛊已换过心头血,这玩意儿也就濒死挣扎一下,如今已经死透,早就随汗液排出了体外。”
秦初听完松了一口气:“有劳韩御医,我送您出府。”
一并送出的还有一袋金叶子。
韩御医已经从一开始的心潮澎拜变成了如今的面不改色,金钱之物,见得多了,也就没那么稀奇了。
这几番进秦府的门,他连养老的钱都攒够了,就等着告老还乡回去享清福了。
回到马车上,韩御医才长长叹了一口气,心绪复杂。
丘瑾宁有着敏锐超凡的洞察力,连自己的心也看得通透,百钺有此女为相,是天下之幸啊。
可惜了,天下之幸总是短暂的,如此才更显珍贵。
秦初送走韩御医,一边往回走,一边想着韩御医的话,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快到她没能捕捉到。
回到房间里,看见丘瑾宁,她隐隐约约抓住了一丝头绪:“韩御医说只要你已心有所属,情蛊便没了生机,那之前呢,瑾宁,你不会在上次解蛊之前,心里都没有我吧。”
这个想法让她既喜又失落,喜的是丘瑾宁是在解蛊之后才钟情于她,失落的是,那么长久的相处,她早早就动了心,这个人却在解蛊之后才接受她。
丘瑾宁神情坦然,弯唇笑道:“莫要胡思乱想,情蛊未解之前,我便对你有意,只是想着你或许是因为情蛊才不得已那样对我,才会心下多犹豫。”
秦初闻言顿时笑开:“说起来我那时候也整日惶恐,生怕你是因为情蛊才不得已与我待在一起,天天担心你解了情蛊就会毫不留情地离开。”
情之所起时的心情总是妙不可言,酸楚伴着甜蜜。
丘瑾宁眸中闪动着某种情绪,她缓缓扯开秦初的衣领,在她肩头用力咬了下去,唇齿用力,似带着某种决绝的心绪。
“嘶-疼疼疼。”秦初嘴上叫着疼,人却一点没有躲,忍着疼痛抱紧怀里的人。
她也挺想咬丘瑾宁一口的,有时候甚至想把怀里的人融入自己的骨血里,可她怕丘瑾宁疼,所以不舍得,所以动作总是痴缠温柔,不舍得用力。
想起封后大典一过,她们便会成亲,秦初心头又暖又甜,肩上也不觉得疼了。
丘瑾宁仿佛是用尽了必生的力气,咬了许久才松口,看着秦初肩头的咬痕,隐隐泛着血红,似是再用力一点就咬破了。
她伸出舌尖轻轻在那处舔了舔,埋首在秦初怀里,闷闷道:“下辈子也要记得来找我,这一生太短了。”
短到她觉得远远不够。
秦初抚了抚她的发顶,笑道:“好,我一定会找到你,不管你在哪里,我们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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