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九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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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一上山月漫展锋豪雄寒1（第2页）

一切都是明亮的，璀璨的。

往日里，记忆中，那充斥着死亡和杀戮的回忆与眼前的一切似乎无论如何都扯不上关系。

只有赵惜言心里清楚，这里还是以前的样子。

与以往不同的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境已随心转，心已不同，看到的一切都是不同的。

一条山间小道拾阶而上，远望去山石逶迤，不可见顶。

一片一片低矮的黑色小屋密布在小道两侧，这小屋看似普通，实则内中别有乾坤。

一切还是以前的样子。

赵惜言在心里暗忖了一声。随后伫立在一处上山小道的宽阔平坦处。

此时已有身着蒙面黑衣的无常围了上来，只是没有得到指示，所以没有对眼前的不速之客动手。

对于无常来说，人只分两种，活人和死人。除此之外，没有男女之分，更没有老幼之别。

他们并不清楚眼前这个人曾经是他们的同伴，后来伤重被弃之深山，只能等死。

他们也不必清楚。

事实上，赵惜言前来闯山这种事情还是无常第一次遇到。在江湖上的真正高手眼中，此山名声之盛可谓无二。

以至于，知道此山的人，畏之如虎。而不知道此山的人，更不会前来这处名声、形貌并不出色的山上赏景。

也就便宜此处的无常，常年享用此山的清净。

不过，清净这种东西，只怕是杀手们永远都体会不到的吧。

随着时间流逝，蒙面黑衣的无常愈来愈多。

他们更远处，出现了一些器宇不凡的江湖豪雄。

若是让认识这些江湖豪雄的武林人士见到这些人出现在此处，一定会在江湖中引起一番不小的震动。因为以他们的名望和武功，居然有机会聚集在一起，那一定是此处发生了一些惊天动地的大事件。

这些江湖豪雄们此时完全没有了他们在武林人士面前的那种不凡的气概和颐指气使的姿态。

宛如一个个普通的江湖客，只是沉默的注视着前来闯山的赵惜言。

月光下的无常们宛如披着黑夜月光的嗜血猛兽，静静的围在赵惜言身侧。

只是手中的兵器全部出鞘，只待一声令下，便可将眼前这前来闯山之人杀死。

一如他们曾经屠杀过的那些无辜老弱一样。

气氛愈发紧张起来，场中虽有众多人等，却寂寂无声，一片杀气腾腾的景象。

就在此时，一个桀骜的声音在远方台阶上响起。

“大人，这该死之人未死在外面也便罢了。今日居然有胆敢来闯山，实是百死不足以恕其罪。依在下之见，看一些无常的刀剑相拼，殊无趣味。不如让我等山上义士出手，看看哪位义士手段高明，处置了这罪人。”

赵惜言循着声音看去，远方台阶之上，出声的是一个留着山羊须，面容不怒自威的中年武者。这武者一身黑色衣衫，气势甚是骇人，在此处出现的江湖豪雄之中，看起来也是屈指可数的不凡人物。

只是这个在江湖中号称江南有一剑，一剑凌江南的南方绝代剑客，在眼前这位“大人”似有似无的打量中，却是战战兢兢的抱拳一礼，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

在场其余的江湖豪雄却没有对这位江南一剑战战兢兢的神情有丝毫轻视，只因为他们这些人在眼前的这位“大人”面前，莫说是请示一句了，便是一句日常的问好都不敢说。

龙不与蛇居，虎不伴犬行。

身为蝼蚁，就要有一只蝼蚁的觉悟。

否则，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因为一句话，甚至一个眼神无意间得罪了对方，然后被随意处置掉。

赵惜言目光注视着这位江南一剑口中的“大人”，心中的大石却渐渐沉入了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