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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霁雪瞥了眼气急败坏的裴景彦,抬手轻柔地扶了下头上的步摇,悠悠反问:“将军大清早的就这么大火气,莫非是身体虚了?再怎么喜欢苏姨娘,也得节制啊,毕竟她肚子里可还有你的孩子呢!”
她轻飘飘地火上浇油,裴景彦气得目眦欲裂,一个箭步跨过去,作势要拧起她的衣领。
楚霁雪一个闪身躲开他的手,满脸嫌弃:“将军对下人动手还不够,如今还要殴打你的正妻?!传出去也不让人笑话!?”
她左一句姨娘右一句正妻,句句都在眀嘲暗讽苏慕染。
裴景彦火冒三丈,怒斥着:“你这恶毒女人还有脸说你是正妻?从她回来你就一直想害她,现在竟然还意欲下藏红花谋害我的孩子,要不是染儿多留了个心眼,及时察觉不对,只怕此时早就一尸两命了!”
“裴府万万留不得你这么残忍绝情的主母!”
“哼!”楚霁雪重重冷哼了声,抬眸直视着裴景彦的眼睛,只觉他陌生恶心:“裴将军,这么急着赶我走?”
被戳中心事,男人眼神闪烁,有几分尴尬。
楚霁雪嘴角一勾,朱唇轻吐:“做梦!”
裴景彦咬紧后槽牙,张嘴要争:“你给染儿下药……”
“下药?你亲眼见到了?苏慕染亲眼见到了?有证人证据吗?”楚霁雪连珠炮似地反问:“亏你还是个将军,在边城你是一点脑子都没长,军功该记在你的军师头上吧!”
裴景彦自尊受挫,面红耳赤,胸膛剧烈起伏着,声音几乎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保胎药是在你的小厨房熬制的,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楚霁雪听得发笑,堂堂正正地回驳:“裴景彦,我不像你这么没脑子,我的确将小厨房借给了苏慕染,但抓药熬药,全都是她的丫鬟如意经手,你与其泼妇似的在这里跟我胡搅蛮缠,还不如去审审她的丫鬟!”
她句句回驳,裴景彦哑了火,但眼睛飞速转着,像是在搜寻她的破绽。
正此时,如意小跑着过来,飞快瞥了眼楚霁雪,有几分得意地开口请示:“将军,小姐请您过去挑簪子。”
这时候挑簪子,那必然是要去庆功宴。
还中毒呢,真是一点都耐不得性子。
楚霁雪冷笑着冲裴景彦颔首:“中了毒的人还能神采奕奕地去庆功宴,裴景彦,你自己信吗?”
裴景彦登时怒然:“你什么意思?你说染儿自己下毒害她的孩子?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没有心?”
但他怒后眼里闪过心虚。
方才苏慕染只是浅浅抿了一点,便闹着腹痛,未必没有可能。
只是他急需一个机会拔除楚霁雪这个眼中钉。
楚霁雪眯起眼,满是审视:“你觉得呢?”
她的目光锋利逼人,让裴景彦那点肮脏的心思无所遁形。
裴景彦倍感难堪,恼怒地呵斥:“汤药出自你的院子,你无论如何都逃脱不了干系,在查出真相之前,罚你禁足院内思过,待查清后再做定论!”
这算盘打得可真响,让她禁足,带苏慕染去庆功宴,再糊弄一番,那些不明就里的可能就认了苏慕染正妻的身份。
楚霁雪眼中轻蔑,漫不经心地提醒:“你可想好了,你能禁足我一时,还能禁足我一世?以后只要有机会,我就昭告天下,看看他们心里的战神是怎么对自己的结发夫妻的!”
“我倒要看看,皇上要是听了这些,还会不会不顾国家颜面让你晋升!”
裴景彦气得头顶冒烟,沉声质问:“你在威胁我?”
“我只是阐述事实,怎么能说是威胁?”楚霁雪好整以暇地继续:“你不是要查明真相吗,我差人留了苏慕染的药渣,随时恭候你的取调!”
裴景彦脸都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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