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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轮扫过之后,那不断滋生的黑气如同烧焦之后的烟火般在地面上苟延残喘地飘摇,思惑放下手掌来,取下了佛珠。只是当他取下手腕上的佛珠时,他忽地一愣——他取错了一串,竟然拿了那妖精。
思惑面不改色地将贾科移到另一只手腕上,取下了自己的佛珠,一面拨动一面向前踏进了尸海。绯音想要叫停却又不敢,思惑面孔冰冷,仿佛为此景所怒,面上有一丝愠色。然而他每向前走一步,脚下便凭空生出一片金莲,思惑所过之处,金莲自那尸骨上生出,逐渐扩散开来,他仿佛是渡海一般,将尸海变成了陆地……
临渊敬畏道:“大师这是在超度亡魂。”
绯音张了张嘴,终究忍不住低声说:“……和尚就爱多事……他这法力省着不好么……”
绯音被临渊一把捏住了顶上的桃花,登时不敢说坏。
临渊道:“此处也不知是何时的古战场,为何声势如此惊人,还积郁如此多的怨气。”
绯音看了看那图腾柱,道:“还有图腾竟是描绘四凶的,当真奇怪。”
眼看着思惑已经走远,临渊便带着绯音向前。只见这古战场上列着好几根图腾柱,图腾柱有些断了,有些残缺不堪,所有图腾柱堪堪列成两排,大量的尸骨就在这两排之间。思惑一路向前,面孔上仿佛含着悲悯,长长一条大道上,全是尸骨,思惑仿佛为其新铺上了一条路。
临渊踏在金莲道上,看着前方思惑的背影,只觉得对方行走的速度越来越慢,渐渐的终于停了下来。临渊突然一怔,竟发觉思惑的背影看来有些瘦小,他蓦地停住了步伐,向下一看,脚下不知何时竟然早已毫无金莲,全是枯骨!
临渊后退一步道:“思惑大师?”
思惑偏了偏头,临渊蓦地向后疾退三步道:“何人?!”
“思惑”转过了身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临渊道:“何不跟来?”
绯音突然叫道:“这不是那和尚!他会说话!”
那“思惑”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冷笑,道:“难道和尚不会说话吗?”话未说完,他的身上突然冒出一股浓重的鬼气,双眼变得血红,阴森地道:“既然来了,就留在这里吧!”
绯音尖叫道:“是那道修!”
然而不等临渊和绯音逃跑,浓重的黑气铺天盖地而来,形成了一道硕大的黑色囚笼,将临渊和绯音赫然闭入其中!
——
思惑一路行到了尸骨的尽头。尽头处却是一根硕大的图腾柱。那柱上绘刻之物人身蛇尾,面目肃穆异常又凶恶万分。
只听一个声音道:“这女娲怎么变成了这般模样?”
思惑浑身一僵,看向手腕上那串佛珠。那佛珠又道:“我这一觉睡得可真久,一醒来都到这儿来了。”
思惑紧抿着嘴唇,连手里的佛珠都握紧了。
那充满磁性的声音又道:“你做什么这么紧张?这女娲像不过是座像……绯音和临渊在哪儿?”
思惑仿佛被提醒,眉头一皱,向后看去,却见来路铺满了金莲,却一个旁的人也没有。
思惑终于感觉到到不对劲,那将手腕上的佛珠猛地摘下来,竖起手掌轻斥了一声:“嗡!”
只见他们后方的金莲猛地向前翻上来,四面的戈壁滩像是一个被折起的方盒子,般猛地竖起来,将他们封闭在了这个盒子当中!
思惑手中的佛珠轻笑道:“你以为这样有用么?女娲像下,你心里的一切都会被放大,我当时对你做了什么,你放下了?你若是想杀我,先前那一声便能杀了,你却连我分毫都伤不了,你喜欢我?”
思惑双眼怒睁,手指几乎要将手里的佛珠捏碎。
佛珠道:“佛怜悯终生,我未曾犯什么大过,不至于让你造杀孽,是也不是?就算破了你的戒也不过是无意之中,是外力所驱。然而你本可以将我随手丢至那蛟龙涎里,不再管我,我便会因过于贪婪吸取灵气而暴体致死,你却将我带出来,还一路替我梳理分担灵力,这你还想争辩什么?哦——”那佛珠的声音忽然轻了,变得无比轻佻,“因为让我差点暴体的人是你嘛……”
思惑猛地捏紧了佛珠,却忽然感到手中触觉一阵异样,那佛珠竟然再一次化作了人来,一具赤裸强健的肉身将他一把搂进怀里。那人全身火烫,手掌不老实地伸进了思惑的僧袍中,五指灵巧而快速地直抵要害,让思惑险些持不住定力。
思惑大惊,忙将人一把推开,却只感到那人飞快粘上来,将他的衣摆拉开,滚烫的身躯便贴近了他的躯体。思惑怒目圆睁,却听得他道:“怎么不出声?你先前叫得使劲,早已破了止语,怎么现在却一个字都不肯出了?”
思惑紧咬着后槽牙,双掌合十,紧扣心防,竟是闭上了眼睛。
然而闭上眼睛却无法闭上五感,那人赤裸的身躯、温热的手掌、火烫的下体……一切都同思惑先前的记忆交织起来。他从未体会过那般的欢愉与情不自禁,他连重盐都没吃过,别说破那样的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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