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九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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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上京（第1页）

“故事下半段是淳于髡借此讽谏齐王，告诉齐王酒喝到顶就要做出乱七八糟的事，乐到了顶就要生悲，世上所有的事都是这样。告诫齐王不要整天酒池肉林，正应以国事为重，齐王听了以后大为称赞（其实就一个善字）。”

叶秉听了徐瑕这一段话，似有所悟道：“这么说师兄是打算参与到世俗皇家之事吗？”

徐瑕点头道：“我是打算上京去担任本朝的国师，如今，皇帝比齐威王恐怕还要荒唐百倍，于宫中兴豹房，养美姬，竟然还颇好有妇之夫。也算是玩出了个花样，那些显学的士子们恨不得把上奏的奏章，扔到他的脸上去，告诉什么叫做存天理，灭人欲。从至圣先师孔子的那里传到如今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到了他这也算秀才遇上土匪了。毕竟，流氓耍无赖还可以把他关进大牢里，要是皇帝耍起了无赖，你能把他怎么样。”

叶秉听到这也是一阵无语，大萌遇到这千百年难得一见的奇葩皇帝，也算是天意如此，天命难违了。虽然，跟他所学的历史有很大的区别，甚至让他想起几位皇帝在国都失火的，自己还欢欣鼓舞，这位皇帝怕也是不承多让了。

“所以我打算这几日上京，一是心中求道之路已死，便去为这道宗和天下做一些事情，也算报道宗一番培养之情，至于其二，我观今日皇帝虽然做过荒唐事情不少，但本心不坏，即位时还减免了不少税赋，但只可惜为奸佞所利用，朝中，小人无数，宦官与廷臣勾结，实则以国家之力饱私人之囊，家中的财富怕是早已比国库还要多了。”

徐瑕看着将要破晓的天空，不知不觉，天竟然有蒙蒙亮了。感慨道“真是‘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

叶秉看到徐瑕这番又停不下来的感慨，也不禁感慨道“那你又能做什么呢？现在现在朝中如你所说，皇帝对内信任的是那些给他一起玩乐的宦官弄臣，对外大权独揽的是阁臣权臣，无论哪一方都不会接受突然冒出来的一个国师来抢夺他们的视之如命的权力，那是他们捞取黄米白米（金银的代指），也是他们能够保全自我的根本，你这是断了他们的根啊。倒是只怕天下更加混乱，民不聊生。”

徐瑕哈哈大笑起来，“你也太小瞧我了，你莫不是不知我的厉害？你说我说是怎么遇到你们的？”

叶秉一阵恍然，这家伙是个神棍啊，而且是个货真价实的神棍啊，连自己这种刚刚从道宗下山的弟子都被他算计在内，更何况说那些凡夫俗子，怕是那个皇帝见到徐瑕以后，凭借他那贪玩享乐的态度和对皇帝这份职业毫无责任心的，说不定都会跟徐瑕拜把子兄弟，然后把帝位直接传给徐瑕，然后自潇洒去了都有这个可能。

徐瑕满意看着这位自己第一见面的小师弟，不愧师父亲自挑选的弟子，这等领悟能力在凡间那些官员中也算是一等一的存在了。

对于，徐瑕在这种道宗下来的高才子弟，一般人都是被视为仙人的存在，毕竟，大萌国的传人就是修道出生的，后来天地降任，才做到这样汉唐犹不能及也的功绩。面对这样一位仙人的精心算计下，再加算卦和道宗弟子身份两层外挂下，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想到此，叶秉不禁感慨这个世界的个人对于历史的影响实在太大，恐怕道宗流行的，“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的说法也是很大的正确性的，毕竟对于茫茫天地来说，面对人这种万物之灵下，难免也会人遁其一，而这一却又可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正所谓天人感应恐怕道理也出于此处吧。

天地有损，而人却可以补其不足，而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chú狗，却反而是大道公平的体现，太上忘情，是以无情化大爱，“天地不仁，是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你又是如何和看的，难道你也像那些圣人一样，为了那些的将来的太平牺牲现在的人？”叶秉继续问道。

叶秉可是了解一些的历史，现在的萌朝廷与历史上的差距很大，但是无论制度还是思想并无太多的差距，照这样看大萌萌混过关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迟早也得绝于塞外异族之手。

叶秉相信徐瑕这种在凡间呆了这么久的人，对这件事的认知一定要比叶秉要深，所以现在，叶秉现在把这个难题抛给徐瑕，就是想看看徐瑕这个道宗对凡间最了解的人会怎么做。

其实这个问题在叶秉那个时代仍然有不少人为此困惑不堪，就连联邦都无法凭已知的信息给出一个适合的答案的电车问题（一个疯子把五个无辜的人绑在电车轨道上。一辆失控的电车朝他们驶来，并且片刻后就要碾压到他们。幸运的是，你可以拉一个拉杆，让电车开到另一条轨道上。然而问题在于，那个疯子在另一个电车轨道上也绑了一个人。考虑以上状况，你是否应拉拉杆？）。

这个问题的核心是我们是否可以决定别人的生命，但这个问题有很多的潜在的意义，比如说生命的价值是否可以衡量，是否可以以抛弃个体来保护集体的利益，功利主义和道德主义的交锋。

当然，这个问题对于这个古代社会来说，太难为人了，叶秉问这个问题的一部分目的也是故意要这位自认为算无遗策的师兄难堪。

徐瑕听到这个问题，先是一愣，然后仰天大笑起来，从乾坤袋中取出一坛酒来，对着天边将要被耀眼的日光掩盖的明月到：“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你可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叶秉虽不懂古文，但还是听懂了这句诗的意思，答道：“大意是诗人独自饮酒，明明孤独一人（即独酌无相亲，摘自太白的月下独酌四首·其一），却与明月和影子正巧凑成了三人。”

“对。”徐瑕摔碎酒坛，愤愤道，“我算哪门子的算无遗策，明明真正算无遗策的是这贼老天，你以为我真能决定这天下大事，那你太瞧得起我徐某人了，还记得我与你说的，情劫吗，沐鱼那不过是个开端，这才是我真正的情劫的开始真正的苍生情劫，你以为我为什么要修有情道，还不过是看不惯这天地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chú狗。有情之道，处处有情，更何况这些与我朝夕相处的芸芸众生了。你以为我是那个举杯的诗人，实际上，我不过是一个被这天地举起的杯子，一切早有定数，自己不过是做些无谓的挣扎罢了，只不过是天地的刍狗，器物罢了。或许，无论我做与不做结果都已注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