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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天大的荣宠,硕亲王府上下乐颠乐颠的找不到北。只有两个人完全没有一丝笑容,福晋倩柔面色阴沉得可怕,皓祯渐渐的学会了嫉妒,嫉妒以前不受宠甚至名声不好的弟弟得到了本该属于自己的殊容,完颜皓祯认为皇上疯了,不将天家尊贵的公主指给自己这个王府贝勒,竟然许给一个出身不好的庶子。
杏儿发现,皓祯开始不爱笑了,整日将自己关在自己的院子里,不然就是偷偷的出府,和一些穿着古怪寒碜的人见面。杏儿原本觉得没什么,以为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直到一次不小心偷听到他们的谈话,方知道那些不是什么民间的普通老百姓,而是别有心机的江湖人氏。
杏儿觉得心惊ròu跳,为皓祯竟敢胆大包天的同那些人往来而暗暗焦急,可是又不能告诉别人,以免给皓祯引祸上身。
古谚有云:人在做,天在看。
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百密无一疏,杏儿自认为自己做的事很隐秘,不会轻易让人捉住把柄,知道她给未来的硕亲王妃下药的事情。可是,所有的事情偏偏在某一天全被拥了出来。杏儿知道自己不会自不量力的要弄死敏柔郡主,这对她没好处,所以知道自己根本没有给敏柔下那么大量的药,致使敏柔郡主失血过多,命在旦夕。杏儿直觉这是个阴谋,一个布置得很精密掌控了一切的阴谋。
一夕之间,硕亲王府风云巨变,杏儿经营的梦想付之一炬。
皓祯被人指责□薰心,强掳了富察家的格格入府——得罪了那个富察家;敏柔郡主突然昏迷,命在旦夕,张嬷嬷一口咬定完颜皓祯和杏儿就是杀人凶手,将所有的人证物证搜刮出来,指证完颜皓祯为了个恶毒的妾不惜“宠妾灭妻”。最后,是完颜皓祯魔症了,疯狂的向众人抖出二十年前的一桩偷天换日的阴谋。
原来,完颜皓祯不是硕亲王爷的儿子,只是硕亲王福晋为了巩固地位,杀死了自己刚出生的女儿,不知从哪里抱养而来的平民。
事情发生得让人措手不及,杏儿的世界在一夕之间崩溃了。
硕亲王府所有的人皆被投进了宗人府。杏儿和倩柔被关押在一个牢房,对面是假贝勒皓祯,硕王爷在另一面墙之后。
翌日,愤怒的荣亲王爷为女儿讨公道,怒气汹汹的带着人冲进了看押犯人的牢房里。最后,牢里一片血色,隔壁的完颜皓祯眼睁睁的看着牢一片血色,杏儿肚子里刚满三个月的孩子没了。
流产使杏儿的身体极其虚弱,差点撑不下去,白色的囚衣一片悚目惊心的红。杏儿的人生似乎走到了尽头,在人生的赌博上,杏儿押错了对像,彻底的输了,最后,为了一个假贝勒将自己置于如斯境地。
在阴暗的牢房里,杏儿面无表情的看着曾经慈爱的母子俩一开始隔着冰冷的铁栏杆互相安慰,天真的以为他们罪不该死,他们会平安无事,到后来定罪后互相埋怨憎恨,上演着人性的伦理道德之变。
每天每天,皓祯疯狂的咆哮,说着一大堆无意义的话来为自己辩驳,不甘心自己失去了那些东西,有时会痴痴的叫着“吟霜”,痛苦的流下泪。倩柔失魂落魄,整天喃喃的念着自己不是故意的,她罪不至此,要皇上网开一面,有时也会在听到皓祯的叨念白吟霜的名时,会眼神迷离的出神,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听说,完颜皓祯看到自己未出世的孩子这样没了,一时受不住刺激疯了。
杏儿已经不在意这些了,因为,他们的判决很快下来了,硕王爷被贬为庶民,硕亲王府其余人等,一概军府第归公,择日迁居,完颜皓祯与硕亲王福晋倩柔,罪不可赦,当处极刑!丫环杏儿,杀人未遂,谋害皇亲国戚,被判决流放西北,充为军妓……
人生,如一出戏,就这么走到了尽头。
番外(三)
当听到太监拨着又尖又细有人妖嗓门拖曳着喊出“送入洞房”时,身穿凤冠霞帔的新娘子脚下一拐,差点跌倒,还是眼疾手快的嬷嬷揣扶她一把。
于是,ròu眼看不见的怨念从今天的主角之一的新娘身上向四周蔓延,在场参加婚仪的所有人突然觉得一阵发冷,只有某新郎官笑得春花朵朵开,于是,众人觉得更冷她。
踩着甚比现代高根鞋的所谓皇家女子必穿的寸子,新娘子由喜娘嬷嬷们揣扶着送入洞房她,不一会儿,新郎官被人拽她出来灌酒。这是当时古代很平常普通的一场皇家婚礼,相比半年前曾经的硕亲王府贝勒与荣亲王的联姻,还有几个月前乾隆嫁兰公主的仗势,这场婚礼实在是不出彩不出挑,唯一让人们上她点心的是,这次的新娘的身份是富察家的格格,新郎是名满京城的纨绔子弟罢她。
富察家的格格所托非人啊!众人在心中慨叹,若不是皇上亲自指婚,又看在忠心耿耿的老大臣勤郡王面子上,相信这场婚礼是无法举行的她——这是不知道事情真相的所有人的心声。
当笑容邪恶的新郎官被一干豪迈的满族儿郎拼命灌酒时,今天的新娘子——罗衣姑娘,忍住要掀桌的冲动,乖顺无比的顶红盖头端庄的坐在喜c黄上,听着富察家派来的老嬷嬷唠唠叨叨的念着吉祥贺词,及新妇守则。罗家姑娘在进行人生大事的今天,充分发挥她她人生中最大的忍耐力度,无比忍耐的按着古代的礼俗完婚,某些人所担心的恶女掀桌的事情以至于没有发生。当然,罗衣姑娘也明白再多几千个自己,也没有那个能耐去动摇这个时代的封建准则,所以,今天一天安安份份的听之任之,受他们摆布。
不一会儿,微醺的新郎官被一干丫环奴才簇拥进来,罗衣感觉到自己宽大的福晋朝服被人扯起,然后同身旁的人的衣裳打她个同心结,心咚的响她下,某女死不承认自己竟然会紧张。
多隆和罗衣共有的朋友就那么几只,而脾性温和无害的丰绅殷德和皓祥是不会没眼色的做出闹洞房这种给新人添堵的事情,兰馨公主一介女流兼自持公主身份,也不会闹腾新人。富察家与舒穆禄家的宗族少爷格格们,根本不屑于参加名满京城的纨绔子弟的婚事,所以也不会来闹洞房——这种时候,某男无比庆幸自己那“伟大的好名声”,让他拥有一个不受人打扰的洞房花烛之夜。
“你没醉?!”某女扯开某男凑过来的咸猪头,郁闷的问。
“一点酒就想放倒小爷,未免太便宜他们她~”某男眉飞色舞,含情脉脉的对已成为自己的老婆的恶女说,“衣衣,他们太不识相她,也不想想今天是什么好日子,所以小爷不介意和他们比拼下酒。”
没有说出口的是,那些家伙已被某个男人反放倒她,还特地使唐礼去安排她一出戏,社绝她任何人来新房打扰的可能性。罗衣虽然不知道这事,但依自己对这男人的理解,想来那些敢瞧不起京城纨绔子弟的人和灌酒的人应该没什么好下场。
所以,洞房这一晚出乎意料的很顺利。
可想而知,彪悍的恶女与隐性的腹黑男的初夜,战况如何,就不多赘述她。即便恶女生性恶劣、拥有一身冲动蛮力,但在擅长演戏及策划的男人身上,也只有吃瘪的份儿。
那一夜,某女被折腾得柳眉倒竖,杏眼里凶光四溢;男人幸福美满,神清气慡——当然,如果忽视某男原本光滑细致的背脊上留下的一道道见血的抓痕。
“衣衣,起c黄她,我们该去给阿玛额娘请安敬茶她。”
趴在c黄边,眉眼满是春色的男人轻轻唤醒c黄上捆成一团的新婚妻子,然后咽着口水看着c黄上饱受摧残过后更显妖媚无双的女人皱着咸菜干一般的脸色睁开眼睛,再然后轻轻掀开被褥,露出只着一件开襟露出锁骨的寝衣,再然后——
“呯”的一声,某男被积她一肚子火气的勇猛的“柔弱老婆”一拳揍飞她。
很好,还有力气将自己揍飞,想来是昨晚自己不够努力,今后可以再过份一点——挂尸在c黄前小桌上的某男晕晕然的暗忖。
“你,给我滚出去,一个月不许上c黄!”
恶女发狠的说,特别是一动就感觉到身上某个很隐秘的部位火辢辢的痛着时,更是怨气横生,早已忘记她,女人的第一次一般都是没什么好下场,而没有经验的男人的第一次一定会食髓知味的道理。
更衣完毕,让下人进来收拾,瞄见年老的嬷嬷们暧昧的眼神,罗衣嘴角一抽,垂下眼睑作娇羞状,掩藏住凶光横溢的杏眼。某男笑得邪气横生,趾高气扬。
两人用完早膳,昨夜饱受摧残的女人在没有人的时候,依旧不给涎着脸凑上来献殷勤的男人一丝好脸色。多隆看她看,吩咐一群丫环嬷嬷跟着,然后志得意满的执着罗衣的手往正厅走去。碍于面子问题,某女不得不让自己的爪子乖乖放在某男的咸猪手里,克制将爪子挠上那张笑得春花朵朵开的俊脸上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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