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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蔚岚也不知道怎么的,心里突然就发酸起来。
桓衡在她心里,一直是如同魏华一样重要的人,甚至比魏熊还要亲近,毕竟在她独身一人北赴战场,在她起于微末时,是这个少年一直陪伴着她。
他于她,如弟如友,哪怕是没有了半分爱情的掺杂,也有无法剪断的层层羁绊。
他错了,她可以强硬到让自己做出一切理智的行为,包括让他死。
可他低头软化下来时,蔚岚就无从招架,竟然一时间拿他没有半分办法。明知道他怀着的不是姐弟之情,可话说到此刻,也已经再没有了什么还要坚持推开的理由。
桓衡察觉她情绪软化,闭上眼睛。
“阿岚,”他慢慢出声:“这一辈子,你遇到什么都别怕,有我在的。”
“你放心,”谢子臣声音凉凉飘来:“我这辈子不会死那么早,轮不到你来操这个心。”
听到这话,蔚岚不由得发笑,她推了推桓衡,桓衡就放开她,蔚岚笑意盈盈转过头去,看着谢子臣道:“哪里能劳烦相公?在下这辈子,还未怕过什么。”
这一声相公让谢子臣舒坦许多,双手拢在袖间,将目光看向桓衡,冷道:“还不滚?”
桓衡冷笑出声,掸了掸衣袖,朝着蔚岚温柔道:“阿岚,我回去了。”
“嗯。”蔚岚点点头,桓衡便转身离开,当谢子臣不存在一样。
桓衡一走,蔚岚立刻抬手,做出投降的姿势道:“我错了,我不该让他抱的。”
“他不怀好意。”
“嗯嗯。”
蔚岚认错极快,谢子臣所有的话都被堵在了口里,好半天,终于有些无奈道:“你怎么这样招蜂引蝶?”
蔚岚想了片刻,有些不确定道:“大概是……人太优秀?”
谢子臣冷笑出声,直接道:“怕是太多情。”
蔚岚知道今晚醋坛要翻,怕是不好,连忙拉上谢子臣的手,将手放进他手心里,让谢子臣握着,谢子臣见得她的小动作,眉目终于舒展了许多,他发冠方才给桓衡劈断了,此刻头发零散落在两边,衣服也被剑风扫得破破烂烂的,少有的狼狈模样。但饶是如此,依旧丰盛俊郎,身姿翩然,不落“冷公子”的名头。
一想起这个当年在盛京女儿家口中的名字,蔚岚就忍不住笑出声来。谢子臣有些好奇:“你笑什么?”
“我前些日子,同谢太后聊天,知道了些趣事。”
“嗯?”
“听闻你当年在盛京,被那些女人在暗地里偷偷叫冷公子,真是好气派的称呼。”
听到这话,谢子臣便明白蔚岚的笑点了,握着她的手,勾了勾嘴角:“知道你的什么称呼吗?”
“还有我?”蔚岚有了不好的预感。
“当然,”谢子臣点点头:“玉公子。”
“冷公子谢子臣,玉公子蔚岚,月公子王曦……”
谢子臣数落着当年他们这批人的外号,感慨道:“这些每天在家绣花的女人真的很闲。”
“是啊。”蔚岚赞同点了点头:“的确是让人颇为羡慕。”
“你要是羡慕,这还不简单?”谢子臣笑意盈盈回头:“当上谢夫人,你想绣花就绣花,想听戏就听戏,想怎么花钱就怎么花钱,这样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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