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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被老师罚过,她却转头又忘记了——
她们是个团队,她是个牧师,是最不能离开同伴的人。
沈芙嘉张了张嘴,她没有想到宓茶竟然如此敏锐。
“嗯,是,我今天心情不太好。”
这话本不该对一个刚刚认识的陌生同学说,或许是高烧把沈芙嘉的脑子烧糊涂了,她仰头疲惫地靠在椅背上,呼出了口体内滚烫的浊气。
“发生什么事了吗。”宓茶问她。
“考砸了。”她闭上了眼睛,胸口似被烧红的巨石压着,沉重得难以呼吸。
这份沉重不止是源于病情,更也是因为她又想起了那个耻辱的成绩。
考砸了?
宓茶眨了眨眼睛,片刻才明白,会长是对第十七名这个成绩不满意。
果然,她没法理解一班的学霸们,她这次考了四十八名都收到了爸爸妈妈和哥哥的奖励红包。换做是宓茶考到了年级十七,那全家都得开个盛大的庆功会。
但这个名次放在沈芙嘉身上,就成了难以接受。
气氛变得有些沉闷,这沉闷持续了不久,沈芙嘉忽然轻咳了一声。
她指尖动了动,撑着扶手想要站起来,稍显羞赧地低语,“宓茶……我想去下卫生间。”
她本来是想下床上厕所的,结果下床的时候腿上发软,不小心踩空了才滚下来。
宓茶当即意会,她站起来,把药袋摘了提在手上,另一只手去扶沈芙嘉,“那个小门就是卫生间,我在门外等你。”
“麻烦你了。”沈芙嘉开门进去。
她手背上插着针,药液自宓茶手中的药袋一点一滴地输入她的血管经脉。
连接她们的输液管穿过细窄的门缝,偶有轻微地晃动。
上厕所不关门、让人在外面站着,这经历是学生会长有生以来的第一次。
身下淅沥的水声透过门缝传到外面,沈芙嘉捂着唇,羞耻得想把脸埋进膝里。
但她没有太多的精力去体验这份害羞。
高烧不止,沈芙嘉整个人头重脚轻,几乎只能凭本能行动。
厕所门打开,沈芙嘉一出来就扑在了宓茶肩上。
“不好意思,”她睫毛颤了颤,分不清是在眯眼还是在努力把眼睛睁开,“这里有床吗,我有点困。”
宓茶被扑了满怀,睡衣一侧的衣袖还被沈芙嘉拽着。
她仰头看了眼提着的药袋,那里的盐水已经没了一半,可沈芙嘉的状态还是很差。
宓茶一手圈着沈芙嘉的腰,一手提药,分不出空。
她遂低头,小鸡拱米似的把沈芙嘉的额头拱了出来,再用自己的额头去贴她量温。
还是很烫。
她本打算挂完水就带会长回去,看来今晚得在医务室过了。
……
沈芙嘉不记得宓茶是怎么回答的自己,她在说完之后就又睡了过去。
那一晚的记忆很模糊,断断续续地连不成篇,一阵有一阵无,她有时甚至忘了自己身处哪里,脑海中停留的只有女孩绵软的身体和那股沐浴露的奶香气。
等沈芙嘉彻底清醒时,身下是一张白色的单人病床。
拉开粉丝的床帘,对面的挂钟显示时间八点整。
“同学你醒了?”医务室的老师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温度计。
“测一下。”他将温度计递给沈芙嘉。
等温度出来之后,他又仔细观察了下沈芙嘉的脸色,“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回去注意休息,这两天的能力课我帮你开假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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