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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没告诉您,您觉得我是能干出这种事儿来的人吗?”
孙问渠问,问完了低头又捂着纸巾打了个喷嚏。
“不是。”
爷爷马上说。
“嗯,我也觉得我不是这样的人,我不只跟方驰一个人好过,以前谈过几个,甩人被甩都有,我自己觉得认真的不认真的都有,但没有哪个人能让我做到这一步,”孙问渠说,“您是爱过的人,当初对奶奶那种感觉一定还记得,就是你能为这个人做到什么程度你自己都不知道,每一次都会出乎自己意料……方驰对于我来说,就是这么个人。”
爷爷看着他,眼神里有探究也有迷惑。
“两个男人在一起,没什么保障,我也没法说我一定会娶一定会嫁这类的话,”孙问渠觉得自己的嗓子也开始发干,不知道是话说多了还是有点儿紧张,“我只能说,我会让他觉得开心,能开心多久,只要他愿意,我跟他一块儿努力,就这样。”
“你这些……话,”爷爷似乎还在思考,“跟方驰说过吗?”
“没,”孙问渠说,“我们一般不说这些,方驰也不爱说这些,这些东西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爷爷沉默了。
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孙问渠也没出声,他清楚,爷爷也许还是接受不了,但他会沉默地不再强求,听听你们是怎么想的,听听你们要怎么办,然后一声叹息,无奈地默许。
但奶奶,还有方驰的父母,又会是什么样的态度?
“你一会儿还开车回市里吗?”
爷爷问,“天都黑了。”
“没事儿,我慢点儿开就行,”孙问渠说,“爷爷,奶奶现在怎么样?”
“生气呢,想不通,”爷爷说,“也听不进去别的,先缓缓吧。”
“我估计也是,”孙问渠皱皱眉,“爷爷,我有句话说出来可能会很过分,但还是想说。”
“你说。”
爷爷转过头。
“方驰什么也没告诉我,在他愿意告诉我之前,我得假装不知道,所以现在他只有自己一个人撑着,”孙问渠看着爷爷,“您帮帮他,他再怎么能扛事儿,也还小,他没扛过这么大的事儿,您要不撑着他,他会垮的。”
爷爷重重地叹了口气。
跟爷爷聊了一会儿之后孙问渠觉得之前方驰做得应该还不错,没有什么需要他再补救的了,唯一就是希望奶奶能缓过来,别因为这事儿再生个病什么的。
爷爷准备下车回家,孙问渠把礼盒再一次递给了他。
爷爷接了过来,想想又放下了:“我出来溜达一圈儿回去拿个这个?让奶奶知道你来过可能她又要受不了。”
“啊是,”孙问渠愣了愣,“说是捡的?”
“农村里出来转一圈也就能捡着牛粪,”爷爷说,“哪能捡着这么高级的东西。”
“要不,您拆了揣兜里?这玩意儿您觉得累了乏了的时候含一片儿还挺好的。”
孙问渠说,其实他挺想说您给方驰一盒的。
爷爷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那可以让他奶奶吃点儿,就说邻居老张给了一盒。”
孙问渠把礼盒拆了,把里面的几小盒放到了爷爷兜里。
孙问渠要送爷爷回去,被爷爷拦住了:“你别下来了,就直接开车走吧,回去喝点儿姜汤,浓点儿,你肯定要感冒。”
“我没那么娇气。”
孙问渠笑了笑。
“喷嚏都打成串儿了,”爷爷挥挥手,“你回吧。”
“爷爷,”孙问渠没再坚持,“谢谢。”
“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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