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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清华拖着一条穿了洞的腿,鬼鬼祟祟正要溜,不想被他一声喝破,原地定住。
咸猪手当场被抓,也不见得有他这么心虚。听到漠北君走过来时踏霜裂冰的足音,他又忙遮住自己的脸。
漠北君今天火气似乎特别大,半点也不高冷“你在干什么”
尚清华讪讪地道“你不是过别让我再看见你吗。这不看见了没办法,我先遮遮脸。”
漠北君扬起了手,尚清华习惯性抱头。
“”
漠北君把他两只手分开了,抻直了,忍无可忍道“再让我看到你做这种动作你的手就不必留了”
这句有那么点咬牙切齿的恨意。尚清华条件反射又想抱头,可是为了自己这双敲键盘立下过汗马功劳的手,生生憋住了。
憋得慌,于是开始抖啊抖,抖得漠北君道“我有这么可怕吗”
尚清华“呃其实也没有就是我总觉得大王你要给我那么两下。以前嘛打打踹踹无所谓,可是现在您已经正式继位了,修为今非昔比,一下就能惊涛拍岸乱石穿云,我怕我承受不起您的两下”
漠北君道“闭嘴跟着我,走”
尚清华豁出去了,壁虎状牢牢扒在石壁上“我不走不对,我要走我要回老家。”
漠北君道“是不是我给你打回来,你就不走。”
尚清华“与其留下来每天被你揍三顿,不如啥”
打回来
给他打回来
漠北君肯给他打回来
为了让他不走漠北君肯给他打回来
过于震惊,尚清华脑内正无限循环以上阶梯状文字阵。
漠北君抬着下巴,僵立不动,一派“随便打,我不还手”的昂然气场,眼角却一直偷偷在观察他。
见他半晌还不动手,漠北君好像忽然高兴起来。虽他高兴时,看起来也不过是眉梢扬得稍稍高了些。
漠北君道“不动手时限到。那就不给你打了。走。”
等会儿我没不动手啊这还有时限的
漠北君眉角扬着那点藏得极隐蔽的愉悦,拽着尚清华就跑。尚清华当即一阵鬼哭狼嚎“妈呀疼疼疼大王你你看看我看到我看到我”
漠北君果然看了看他,也看到了他血淋淋的一条腿。
“”沉默片刻,他试着想把尚清华扛起来。
尚清华死去活来道“大王饶命,大王饶命你这样扛着我走一路,我这条腿真的就废了啊”
漠北君道“那要怎么办”
尚清华双眼含泪,试探道“要不先给我找个大夫”
漠北君“啧”了一声,转身就走。
一阵冷风吹过,被抛弃在原地的尚清华呆若木鸡。
这是嫌他麻烦
少顷,漠北君便回来了,还拖着不知从哪里偷来的一辆板车。木鸡这才变成活鸡。
堂堂魔族二把手,高贵冷艳的漠北冰族领导,纡尊降贵拖着一辆与他画风极其违和的破烂板车。这画面,给力
尚清华“噗”的,又破功了。
眼看漠北君额头又有青筋在隐隐跳动,他赶紧哎哟哎哟皱眉叫唤起来。叫得两声,漠北君便把他抄起来,放到车上安置好。
虽然坐的是辆歪歪扭扭的破板车,不知道是从哪家农户院子里的老马身上抢下来的,以往也应该只是拖些草料、干柴、泔水桶之类的东西,尚清华坐得却是扬眉吐气、威风凛凛。没见识的,还以为这是十年寒窗苦读一朝高中的状元郎,受了圣上赐婚,正敲锣打鼓迎亲去也。
真是宿命的轮回。第一次见到漠北君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用一辆板车,把失去意识的漠北君拉去开房的呢
有诗为证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板车轮流转,明年到我家。哈哈
尚清华飘飘欲仙仙风道骨地宣布“我要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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