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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分得清我是谁吗?”孟晚霁站得像一株僵直的寒松,出口声音微微哑。
盛槿书环在她腰间的双臂紧了些,低喃:“小霁……”
轻轻的,似清醒又似迷醉。
孟晚霁心脏鼓动,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无法逃离,理智却被像触发了陈述式的程序一样,反复鞭笞:不要相信、不要期待、不要心软、不要重蹈覆辙。
她挤出声,淡如烟,像在警醒盛槿书又像在警醒自己:“盛老师,自重。”
盛槿书没有反应,只是静静地贴着,连呼吸都好像消失了。孟晚霁看不到她低垂的眼睫下藏着浓浓的挫败和失意。
师姐一个月的检查结果呈阴性,两人终于都松了一口气,有心情应朋友的约去酒吧庆祝圣诞节。
酒酣耳热,朋友们都去舞池跳舞了,她看着大家腻腻歪歪、成双成对的身影,忽然一点心情都没有。
借口陪师姐,她坐在卡座上一杯接一杯地喝闷酒。
师姐挪走了她的酒,再一次问起她:“说吧,最近到底为什么这么闷闷不乐。”
盛槿书把酒杯拎回来,若无其事:“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闷闷不乐了?”
沈庭华嗤笑:“两只眼睛。”她做了一个“i'watchgyou”的手势,猜测:“是不是和你的小孟老师有关呀。”
盛槿书猝不及防地被戳中,抿酒的动作顿了顿。
沈庭华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盛槿书看她两秒,到底是放松了和她交底。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只是先前沈庭华自己的事情就够糟心的了,她不想让沈庭华跟着再心烦。
“忽冷忽冷、反复无常、莫名其妙。”盛槿书想着孟晚霁的冷脸下定义,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发现的失落。
沈庭华失笑:“这么耿耿于怀,怎么不问问她原因。”
盛槿书晃晃威士忌里的冰块,漫不经心:“算了吧。想谈一场恋爱而已,不至于。”
“不至于什么?”
“不至于这么卑微。”三番两次被拒绝,她也该识趣了。
沈庭华一副看孩子的模样看她,敲打:“这么骄傲,姿态摆这么高的话,是谈不好恋爱的哦。”
盛槿书反驳:“没谈呢。”
沈庭华轻笑,笑过后,她思忖着提醒盛槿书:“按你说的,她的态度是在那顿饭以后变的,你有没有想过是那天的事让她不高兴了。”
盛槿书说:“想过呀。可是我道歉的时候她表现得很大度、很正常啊。”
“她是那种不正常会表现出来的人吗?”
盛槿书:“……”
沈庭华虽然谈过的恋爱不多,但见识过的女人要比盛槿书多一打:“很多人有时候吃醋是不会直说的。”
盛槿书:“……”
她不想再凭白给自己希望,可不可自拔地,沈庭华的那番话却像没有火焰的暗火渐渐阴燃了她的全身。
她想起了她提出“试试”的那一天,她说她已经拒绝了唐老师时孟晚霁嘴巴在说“关我什么事”,眼睛却在笑的模样。
蠢蠢欲动。
朋友兴致勃勃地跳过来再次招呼:“走啊,去跳一会儿嘛。”
盛槿书忽然一口把杯子里的酒喝光了,捡起大衣说:“我先走了。”
朋友错愕,沈庭华惊讶:“去哪呀?”
盛槿书说:“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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