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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中众人面面相觑。
韩稷静默片刻,起身道:“韩稷所作所为并非为的个人恩怨,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不为功利而战,这是家父在世时做人的原则,如今也是我的原则。”
赵隽负手望着他,半晌,复又扬唇:“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说的好,既如此,有韩公子这句话,看来顾将军应该没什么话好说的了。传旨,赏韩公子金银各千,田地百亩。”
这句韩公子一摆出来,有些事显然就成了定局。这些赏赐之物,更让人无语了。
顾至诚噎住,宴席上气氛也僵滞起来。
沈观裕咳嗽了一下,说道:“今儿是洗尘宴,老夫先敬各位将军一杯。”
大家不好坐着不动,遂纷纷站起来。
一席酒吃得怪不是滋味。但到底眼下人家是君他们是臣,有些话是不能张嘴就说的。
辞宫回府路上,韩稷便在宫门外被人包围住了,吴东平道:“那赵隽出尔反尔虚伪狡诈,居然如此扫少主的脸面,少主身为主帅竟没得到一官半职的赐封,我们又有什么脸面得?方才小的不便说,眼下倒是有句话撂在这里,明儿小的必去辞了这什么大将军的位!”
“正是!”薛停握紧了拳头道:“他既如此不顾脸面,我们又何必给他这份脸面?!”
顾至诚更是说的斩钉截铁:“他要晾着你,那老子就不给他这个面子!要晾,干脆大家伙一起被晾!”
城墙底下大家再也忍不住,憋了一天的怒火放出来。
“原先我以为事情也许不是我们想的这样,”一直静默着的魏国公这时也开了口。“总觉得皇上的行为跟他一贯的性格不符,更是与他一国之君的身份不符,就是私怨再深,他也没有赶在这当口扫稷儿脸的理儿,就是不顾朝臣,也得顾顾百姓们心里所想。
“可是如今看来,他应是成心如此了。”
“没错。”顾颂也站出来道:“我同意韩爷爷说的。燕王失踪的时候。皇上便暴露出来一些痕迹,只是我们注意力全放在郑王身上,也无暇深究这些。而如今想来。当初他顺势任命稷叔为元帅,恐怕也是早有些打算在内的。”
顾颂是最不擅把人往坏里的人,眼下连他都这么说了,可见赵隽这心思流露得有多么明显。
“早知如此。当初何必推他上位?咱们元帅是萧家的人,这江山本就该萧家人来坐。当初就该我们元帅直接上位!”吴东平义愤填庸地说。
所有人里,最为愤慨的当数以吴东平为首的一干火凤营将领,赵家杀掉陈王府几百口人,做下那人神共泣之举。是韩稷决定不去追究这段仇恨他们才没再多说什么,眼下赵隽上位之后却反过来翻脸不认人,他们又怎能咽得下这口气去?
吴东平说这话。随行同来的邓德他们就立刻声援起来了。
沈观裕和魏国公回头看看他们,凝眉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改日我们再到萧家详议。”
韩稷一直沉默着,闻言点头,“大家此战辛苦了,不管怎么样,我们为的是中原大地的安宁作战,也是为的天下百姓能够过上太平日子,这笔功绩百姓心里总是会有数的。眼下我卸了职,正好也逮空歇歇。等我忙完王陵祭祀的事,到时再请大家到寒舍来吃茶。”
“一定。”顾至诚等人拱手:“祭祀的时候我们也都会去的。”
这里这么商议定了,大伙便就暂且按下不提。街口各自道别,然后分散离去。
沈雁打从早上盼到这会儿,早就心急得不行了。
不过因为知道宫里会有洗尘宴,因而也还算耐得住性子。到了太阳西斜时,打发陶行他们出去走了两转,听说宫里已经散了席,便就开始坐不住了,丫鬟们等着讯儿还不行,自己到了前门影壁下,确定听得到外头马蹄声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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