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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无虞后,站起身告辞:“这里是我的卧房,里外看守十分严密,娇河君可以放心休息。如若有什么需要,或是感到饿了渴了,门外有几位女婢随时等候服侍,娇河君摇铃呼唤她们便是。”
就这么简单?
他又是睡在自己的床畔,又是装出忍痛的神色,难道没有后招了吗?
许娇河小幅度地点了点头,因着身处明澹的床榻,面孔显出一缕赧然:“麻烦宗主了。”
她半垂眼睫,用余光跟随转身打算离开的明澹,冷不丁听见房屋的外间传来推门声。
进入者的足音且轻且快,几转呼吸间就走到了许娇河面前。
对方与明澹擦肩而过,像是没有反应过来,驻步唤住明澹:“宗主,您的药——”
“什么药?”
许娇河的耳朵敏锐捕捉到这个重要词汇。
与此同时,她凝眸看向出声的女婢。
很陌生,也很寻常的一张脸,并非兰赋,从前未曾见过。
明澹对许娇河的质问充耳不闻,只偏过头颅,对女婢道:“你跟我一起出去。”
“啊,是、宗主。”
莽莽撞撞,显然不是明澹身边的侍奉者该有的质素。
许娇河转眼想到,或许这个眼生的女婢手中端着的药,就是明澹演这场戏的关键,立刻出声挽留:“宗主,我的话还没问完呀,您先别让这个小婢女走。”
明澹无奈地劝哄道:“真的不重要,娇河君还是乖乖躺下休息吧。”
许娇河索性开始耍起惯常的手段,无视了明澹的劝告,坐起身子,挑着柳眉,将脸朝向那个小婢女,骄纵地问道:“你来说,手中端着的药是什么?我在这里,你不用害怕宗主责罚。”
“娇——”
“回、回禀娇河君,这是宗主的镇痛药。”
女婢夹在两方位高权重者之间,捧着托盘的双手一阵轻颤,她细若蚊蝇地回答完毕许娇河的问询,连忙将头低得不能再低,许娇河甚至怀疑再低半分,对方的额发就落进药碗之内。
许娇河的神态凝在面上,瞳孔微微放大,故作茫然道:“镇痛药……什么镇痛药?”
“……宗主受伤了吗?”
明澹清楚许娇河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个性,略带窘迫地侧过肩膀。
女婢得到了自家主人的默许,继续用很低的声音,支支吾吾地说道:“娇、娇河君前端提出要同无衍道君断契,宗主听在耳里,怕到时候出现什么意外,就、就存了一份心思,翻找了许多古籍。”
“他见到古籍上说,说断契的疼痛非比寻常,且两方、都要受足三天,所以……”
“所以什么?”
许娇河猛地揪住身下的衾被,一叠声追问道。
“所以宗主趁您昏迷,将您所受的痛楚都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又怕强忍疼痛,会在各位、宗门同道面前表现出破绽,就命令奴婢去、熬制了这碗镇痛汤……”
女婢结结巴巴地坦白,语速却是很快,生怕没说完就被明澹下一道禁言术法。
但她说到最后,明澹也没有任何反应。
仅在她硬着头皮放下熬好的药时,不冷不热地斜了她一眼。
女婢弯曲膝盖,行了一礼就迅速退了出去。
弹指间房内只剩下明澹和许娇河二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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