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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报告的时候,温年眼睛都泛酸了,他揉了揉太阳穴,余光瞥见不远处的别墅。
几分钟前,对面的别墅似乎还是亮着灯的,现在却漆黑一片,只有庭院路灯散着微弱的光。
沈老师睡了?
温年看了眼时间,十点。
他合上电脑,往后一靠。
离零点还有两个小时。
怎么还有两个小时。
温年努力让理智占据高地,可心思不争气,得了空隙就往那张“名片”上跑。
在第三次想点开名片看看的时候,温年认命爬了起来,下床,拉过行李箱,从里面拿出沉甸甸的一块“红砖头”,又拿着这“红砖头”,扯过床头的薄毯,走到露天阳台,随手调整了木质藤椅的方向,坐下。
阳台感应灯下,“红砖头”封面赫然写着《国富论》三个大字。
温年决定用经济思想巨著麻痹自己。
随手带上落地窗门的瞬间,温年没能听见楼下响起的门铃。
偏僻的别墅区,四下无人的庭院,临近午夜响起的门铃,吓得沈寒游戏手柄都按漏一个键,游戏人物差点从赛道翻出去。
“你什么蛇皮走位!稳住稳住!”许一新忙不迭提醒。
“谁啊?”沈寒心有余悸,分神往门口看了一眼,下意识想起四个字:午夜凶铃。
“节目组吧,下午不是说有东西落了吗,可能是回来取一下,”许一新操纵着游戏人物过完弯道,扭头问:“谁有空,去开一个门。”
“我去吧,”夏南刚从小台球场下来,球杆都没放下,直接横在腰后两手挂着,没心没肺地走过去,“导演你们什么东西落了呀,这大半夜……”
夏南的话戛然而止,好半天,憋出三…七个字来:“沈、沉沉沉沉老师。”
短暂沉寂后,别墅乒铃乓啷一阵响,四面八方传来“gameover”的机械女生提示音。
投影屏上翻车画面异常惨烈,披着黑斗篷的死神正拿着镰刀,在血次呼啦的赛道收割人头,沈寒握着手柄,僵硬转头。
门口那人宽松白t黑长裤,一身休闲散漫的气息,却比屏幕里的死神更恐怖。
沈淮景看着眼前开门的学员,视线在他身后的球杆上很轻地扫了下:“夏南?”
夏南登时把球杆一扔,立正站好:“是!”
“沈老师,晚、晚上好。”
沈淮景刚洗完澡,发尾还湿着,偏身进门的时候,身上似乎还带着夏夜特有的凉意。
“人都在?”沈淮景的声音响起。
“都在。”沈寒心里暗自打鼓,之前也没说导师会查寝啊,他哥不会还要点名吧,这么想着,又补了一句,“一个不少。”
可是他哥没点名,只是问了句:“温年呢。”
说完,看了他一眼。
沈寒四下看了一圈,所有人都在一楼,玩游戏的玩游戏,打桌球的打桌球,唯独温年不在,怎么看都像是他们一群人在孤立温年……沈寒立刻解释:“温年好像在弄什么报告,我们就没打扰他。”
不是不带他玩……
沈寒又道:“像是学校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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