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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先生下次再来啊。”老板娘摆手,心里疑惑。
这旁边的书院都是大院,先生们负责的课程都十分细致,只有那些经费不够、请不起先生的小书院才会需要这样什么都教的先生。
她纳闷地挠头,这人到底是干嘛的。
兰沁禾拎着栗糕进了郡主府,刚刚走进门就听到了莲儿惊慌的声音——
“小主子!小主子别跑了,仔细摔了!”
紧接着面前跌跌撞撞地冲出了一只小小的身影,那是个女童约莫三岁不到,弯着眼睛张开手臂朝兰沁禾跑来,“娘——娘!”
她奶声奶气地喊着,兰沁禾屈膝弯腰,将她一把抱了起来。
“看看娘给你带什么了?”她弯着唇将手里的纸包提到女孩面前,被小姑娘扯住抱进了怀里,欢喜地大喊,“是糖糖!”
“对,是糖糖。”兰沁禾一边说一边抱着她往里走,“咱们去洗洗手,然后吃糖糖好不好?”
“好——”
莲儿终于跑了过来,她听见了这话疾呼,“主子您又买这些乱七八糟的,小主子现在不能吃那么多糖。”
兰沁禾还没说话,兰婳就指向了莲儿,恶人先告状,“坏!”
“不能这么没规矩。”兰沁禾按下了她指着莲儿的手,温和地训导,“莲姨是长辈,她每天带你多辛苦呀,不能这样对莲姨知道吗?”
兰婳扁了扁嘴,有点委屈。
兰沁禾接着道,“以后每天睡觉前都要对莲姨说一句谢谢。”她点了点兰婳手中的纸包,“糖糖给莲姨吃一点好不好?”
兰婳看了看莲儿,又低头看了看怀里的纸包,片刻两只小短手一伸,把纸包递了出去。
莲儿笑道,“还是主子有办法。”
兰沁禾将人递给她抱,问道,“姑爷呢。”
“姑爷在后院呢,”莲儿把兰婳抱过来,“小主子就是从姑爷那儿跑过来的。姑爷教她手谈,她把棋盒里的子撒了,半刻钟都坐不住。”
兰沁禾闻言失笑,“字都不认呢,还教手谈。”
“您别这么说,”却不想莲儿睁大了眼睛反驳,“小主子虽然淘气了点,但人是真的聪明。上次姑爷自奕完把棋子收了,可晚上过去一看,那局棋依旧一子不差地摆在上面,您猜怎么着?”
“怎么着?”
“全都是小主子给复盘的,她就看了没几眼就全都记住了!”莲儿笃定道,“咱小主子一定是个天才。”
兰沁禾一怔,天才这两个字听起来熟悉而陌生。
她看向了莲儿怀中的小姑娘,虽然还没长开,可眉眼都有那个人的影子。
是了,她是那个人的女儿,继承了母亲的血脉,又怎么可能蠢笨。
旧事重提,兰沁禾一阵恍惚,她走向了后院,对着莲儿嘱咐,“我先去看看姑爷,你带着丫头去洗手吃东西吧。”
“嗳。”
兰沁禾进入后院,果然看见慕良正一人坐在石凳上下棋。
望着他削瘦却挺直的背影,兰沁禾不自觉露出笑容来。
罢了,斯人已去,她要做的是好好抚养活下来的孩子,以及顾好还在的人。
女子抬步靠近,她从后覆上了慕良的肩胛。慕良突然被触碰,下意识一惊,待回头看见来人是兰沁禾后又低垂了眉眼。
“娘娘,您回来了。”
兰沁禾倾身,她将唇落在了男子的鬓角,恬然微笑,“嗯,我回来了。”
全文完
兰沁禾,北京人士,浩德十四年至鸿裕四年,享年六十二岁,浩德三十三年间进士,五十一岁时官至内阁首辅兼兵部尚书,曾任太子少傅,一生主张收缴皇税,未果。
其女兰婳后拜内阁首辅兼户部尚书,继母亲遗愿,于鸿裕二十年时改革皇税,从此开辟了西朝收缴皇税的先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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