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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霁雪苦笑,略微摇头,眼看着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像是羞愤,抬高了几分声音。
“还不是苏姨娘,硬要跟着夫君去宴会……结果被人参了,说是妾室不可登大宴,后来我与夫君起了口角,不慎落水,皇后娘娘大怒,这才责罚了夫君。”
周围的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几分惊惧。
妾室赴皇宫正宴,闻所未闻。
起了口角就落水,真是巧合?
这裴家,哪里是什么将军府,分明就是个虎狼窝!
“哎!你这孩子,怎么不帮着说几句话!”
顾氏一时间又是心疼又是着急,狠狠的啐了楚霁雪一口,拂袖而去。
门口看热闹的人叹息一声,楚霁雪深吸一口气,冲着门外颔首,抬手示意门童关了大门。
等到门一关,楚霁雪挺直脊背,面上再无方才的柔弱之色。
“采瑕,你去把这几年的账本拿来,我要好好看看。”
采瑕眸子一亮,“是!奴婢这就去!”
看来姑娘这一次,是要铁了心的管这事儿了。
如此才好,这么些年,带来的嫁妆让人吃了个肚皮溜圆,还隔三差五的来支使银子,真是半点脸面不要了!
转眼之间,这几年的账本都到了楚霁雪手上。
这一研究,天色转了黑。
采瑕正欲询问晚膳事宜,忽然听得外头嘈杂的高喊:“霁雪!怎么还没去请大夫!”
楚霁雪抬眸看去,是顾氏,拖到现在才叫她来找大夫,看来顾氏还以为她楚霁雪是从前那个忙里忙外的懂事媳妇。
想是这么想,她面上还是带着无辜茫然:“儿媳以为,娘已经请了大夫了,娘最疼夫君,自然事事周到。”
“我……”
顾氏被堵了个哑口无言,“你只管去请就是了!”
楚霁雪只做出慌乱模样,忙不迭的让采瑕去请了常用的名医来,自己随着顾氏先去了裴景彦的卧房。
又足足过了半个多时辰,采瑕这才带着张大夫过来了。
一通把脉诊治,张大夫捋了捋胡须,“无妨,都是外伤,只要清理好伤口,上药即可。”
采瑕慢吞吞的退到楚霁雪身后,身上传来一股子炒干货的香气,看样子在外面故意逗留了很久。
楚霁雪眉眼弯弯,这小妮子,深得她心。
这处理伤口,说起来容易,做起来也难。
张大夫用镊子一点一点的夹起布料,一寸一寸的往下撕。
破皮的血肉和布料粘得紧紧的,每挪一寸,就是一阵剧疼。
“大夫!”
裴景彦咬着枕巾,额头上是豆大的汗珠,“你直接一块撕吧!”
张大夫眸光微闪,从善如流的净了手,温声道,“那行,裴大人,得罪了。”
“啊啊啊啊……”
一整片布料瞬间撕下来,血如泉涌,裴景彦失声惨叫,张大夫却面色平和,直接拿起一旁的烈酒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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