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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誓道还在笑,不过是梗着脖子的冷笑:“那点儿师门传艺之情,能跟父母的生养之恩相比?”
肖文城皱眉:“什么?”
“我是白芽村人!”吴誓道一字一句,“你亲手把平滩变成悬崖、毁掉白芽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村里还有活生生的人!”
“你是我杀母仇人,我还念你的恩情?”他豁出去了,冲着肖文城呵呵一笑,“银珠岛人被你们的夜叉杀掉多少,你以为,他们还会对你顶礼膜拜吗?”
他到现在也没自断经脉,就是要亲眼看见高贵的上仙怒火中烧的模样。
肖文城长长呼出一口气,一掌拍在他的天灵盖上。
“啪”,一声脆响。
哪怕是亲手结果了这个叛徒,也难消他心头之恨!
肖文城往手上施放一个清洁术,洗去红白黏腻,转头对陆管事道:“后头再有我的手令过来,你先过目,再给秤盘妖。”
“是!”陆管事战战兢兢地弯腰行礼,手指头都戳到地板上了。
肖文城大步走出洞去。
白子蕲明面上大张旗鼓,派人去伴丘建灯塔、挖灵矿,暗地里却派叛徒来仙光洞抽取玄晶!
好,好一手瞒天过海。
要不是传输过程中出了意外,幻宗的家底真要被他抽走一大半!
……
文晖阁内,贺灵川和朱大娘说不到两句话,昊元金镜一闪,阁里又多两个人:
徐长老和苏长老回来了。
徐长老左臂伤得很重,焦黑一片、鲜血淋漓,能瞧见里面骨头也被打断。但他的气急败坏和沮丧,完全压过了痛感。
“掌门师兄呢?”他眼珠泛红,看谁的眼神都像恶狼,“他叫我们回来,他自己怎么不在?”
湖畔前线的形势瞬息万变、旦夕祸福,他们怎有时间浪费在这里?
“仙光洞有突发情况,肖掌门赶去处理。”贺灵川打量着他,“两位请稍事休息。湖畔战场形势恶化,我们的战术要做调整。”
“恶化”这俩字一下扎中徐长老的心,他鼓着眼睛质问,“这话什么意思?你什么身份,能在这里发号施令?”
“就事论事罢了。”贺灵川也不惧他,指着昊元金镜道,“本来伴丘战场灭天魔一名,形势一片大好,虽然湖中夜叉不再出现,但坚守湖畔战场也是不难。可惜,靳长老意外身死,湖畔战场立刻转入被动,很难再拨正回来。”
湖畔战场失利,与徐长老的贪功冒进密不可分,所以他在“意外”两字稍微加重一点语气。徐长老刚从战场上回来,浑身气血翻涌,一听这话就怒火中烧,忍不住踏前两步,厉声道:“你说被动就被动?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也配对仙魔战场指指点点!掌门师兄对你们这些凡人可是太纵容了!”
仙人一发怒,压迫感扑面而来,连贺灵川身后的董锐都觉得自己被猛虎盯视,浑身发寒。
鬼猿呲起了牙,而朱大娘圆硕的身形直接挡去贺灵川正前方,森森然道:“动嘴不好使,就想动手吗?”
它的断肢还在生长,但行动无碍。
苏长老一把按着徐长老肩膀,不敢让他再上前:“徐师兄息怒,这少年没有恶意。咱自个儿打起来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
他才劝了两句,昊元金镜一闪,肖文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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