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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河君。”
一左一右的守门弟子向她躬身行礼。
这样不伦不类的称呼,许娇河听过太多遍,心中已无任何波澜。
她不轻不重应了声,径直向里走去。
明镜堂内,执法长老薛从节端坐主位、右手下座是怀抱拂尘的秉礼长老梅临。
更靠近许娇河的两边,五阁阁主和各阁首徒济济一堂。
这个架势,不知怎的,让许娇河想起幼时看过的一出戏文《三堂会审》。
三堂会审。
要审的犯人是谁,不言而喻。
“娇河君,你来了。”
薛从节撩起眼皮,意味不明地看了许娇河一眼。
随着他苍老的声音传出,几位跪坐在软垫上的阁主和首徒纷纷起身对她行礼。
宗主长久闭关不出,云衔宗上下身份最高的便是执法长老和秉礼长老,而因纪若昙执掌的剑阁与其二人同级的缘故,许娇河过惯了起居出入都有人向她行礼的生活。
她不以为意,寻了末尾的位置坐下,慢吞吞地问道:“不知执法长老找我所为何事?”
“所为何事,娇河君应该很清楚。”
纪若昙的丧礼一过,各阁也恢复该有的衣着仪制,仅在左臂上系一白布略表追思之意。
在一众天青色中,许娇河无纹无印的白衣就显得格外突兀。
然而更加突兀的是她的话语。
许娇河细白的手指缠绕着腰间的绦带,依然用一种很慢的语气:“我并非执法长老命脉相连的灵剑,又如何清楚您心中的想法。”
谁让薛从节这么多年总是处处针对她。
对待敌人客气,简直就是灭自己威风。
"你!"
薛从节颊边衰垂的肌肉一颤,正想开口斥责许娇河,却见秉礼长老一个目光安抚,才勉强按捺下不断上窜的怒气,“今日叫你过来,是为了无衍道君殒身一事。”
“我要说的,已经在夫君灭道那日,由他的徒弟游闻羽代为禀告给宗主。”
许娇河挑衅一句,便低头不再看众人的表情,“执法长老若有疑惑,自行询问宗主便是。”
“宗主尚在闭关,我等如何能够随意打扰?”
“可您就算再问我一遍,我能回答的,也跟几日前没有任何区别。”
许娇河仰起面孔,把对游闻羽说过的话,又在明镜堂内重复一遍。
失去纪若昙,她心里缺了几分底气,嗓音便显得郁郁。
一面说,一面环视倾听的众人。
几句话下来,原本没什么表情的秉礼长老也陷入沉思。
薛从节刻意等了几息,又问:“无衍道君渡灵于你时,你可有发现身边有什么异样?”
“没有。”
“那雷劫劈下来时,可有什么不同?”
“第一道惊雷就已将我劈晕,后面的事情我也就不知晓了。”
“那无衍道君发觉雷劫提早来临时,面色可有什么变化?”
“我当时怕得要死,分不出多余的心力观察夫君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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