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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蒙云悠拆下绷带,低头看着自己肩头的伤口,那日他在林地中被流箭所伤,咬牙逃到这处白福教的秘密联络点中,倒是没有再遭到官府追查,安心养了这么些天,箭伤也总算结了疤。
他没打算回去,至少在成功杀了柳南愿之前,没打算回去。
“钱叔。”乌蒙云悠问院中的中年男人,“我让你打探的事情,怎么样了?”
“大琰军营里一切正常。”中年男人压低声音,“并没有什么要紧人物被杀的消息,倒是瘟疫的事还要闹得更大一些,听说连梁戍也遭了病,大夫成日里往他房中跑,也不见好,那可是白鹤山庄的大夫。”
乌蒙云悠道:“柳南愿呢?”
“在忙着给众人治病。”中年男人道,“不过她这回只在军营中行医,并不会再往别处出诊了,云悠公子若想杀她,恐怕要花费一番力气。照我看,还不如就等着,等到什么时候,万一她也染病了,岂不省事。”
“她挑衅阿乐,我定要杀了她。”乌蒙云悠看了看自己的剑,“算了,钱叔,你先帮我传一份书信给阿乐吧。”
“这……怕是不好送啊。”中年男人为难,“圣女最近行踪不定,今日在这座城,明日又去了另一座城,我也已经三五天没有收到消息了,猜测应当是回了教中。”
“不是在漱花城吗?”
“原本是要去漱花城的,但那里出了些乱子。”中年男人道,“说是有个信徒,想留宿圣女枕边,却又攒不出钱,便干脆砍了自己的手指表忠心,最后惊动官府——”
“等等。”乌蒙云悠皱眉,“什么叫想留宿圣女枕边?”
“就是……就是,云悠公子难道不知道吗?”中年男人迟疑,“圣女此番游走活动,是……是与先前不大相同的,我还当云悠公子早就清楚。”
“那些男人留在阿乐房中?”
“是,是啊。”中年男人点头,“有许多人,咱们铺子里的王柱也去了,他为圣教卖命七八年,这是圣女对他的嘉奖……云悠公子,云悠公子!”
乌蒙云悠如猛鹫落下后院房檐,一把扯住一名男子的衣领:“你去见了阿乐?”
“是。”王柱咧嘴一笑,看起来竟还有些憨厚与不好意思,道,“圣女对我极为满意,还说下回接着赏我。”
乌蒙云悠如遭雷击,在原地站了片刻,而后便摇摇晃晃,一路跑了出去。
他翻身骑上一匹快马,似闪电掠过城镇山林。
而与此同时,大琰的军队也已整装待发。
柳弦安想替梁戍整理一下盔甲,结果业务不太熟练,没整出一个威风凛凛的将军,倒是整出了一个衣衫不整的浪荡王爷,看起来就不像能打胜仗的样子,最后干脆撒手不管,道:“自己来。”
梁戍摇头叹气,唉,命不好,没捡着个贤惠能干的。
柳弦安抬腿踢他。
梁戍敏捷地侧身躲开,自己理好衣冠,又张开手:“过来,亲一口,亲一口就得走了,军队还在等。”
柳弦安揽住他的腰,触手一片冷硬冰凉,于是稍稍皱眉。
梁戍还要耍流氓:“怎么样,手感是不是不如昨晚好?我就说不能穿衣裳。”
柳弦安的眼皮稍微一抽,不怎么愿意回想昨晚,梁戍笑着将他抱起来,温柔叮嘱:“御前侍卫会保护好你,别乱跑,就跟在队伍中,知不知道?”
“知道。”柳弦安捧着他的脸,低头亲了一口,“你不必管我,最好也别用到我。”
“嗯,不受伤,不用你。”梁戍带着人一道往外走,“你就只管看热闹,当一个舒舒服服的懒蛋,不过得把我们大胜的细节记清楚些,将来回到三千世界中,好跟那些白胡子老头细细讲上三天三夜。”
“他们不会愿意听的。”
“由不得他们不听!”
柳弦安:“……好吧,那也可以。”
反正在那个世界里,只有你拥有一把很长很长的剑,脸又臭,没有谁敢招惹。
所以这种事,你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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