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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夫人闻言,顿时更怒,竟然要将她赶出楚府,却是怕楚老爷真的将她赶出楚府,脸上竟然还真的掉出泪来,
“我哪里是不难过了,老爷你这是冤枉我啊,我的心…我的云昭啊!”她心里却是讲楚老爷给咒了个半死,也是在为自己不值得和哭泣。
楚老爷见她真的挤出几滴泪来,也不好继续说什么,刚才说要赶她出府也是气话,并不是真的,于是冷哼了一声甩袖就回了自己的院落。
苏半雪只觉得心里好疼好疼,迷迷糊糊中疼的醒来,眼睛是模糊一片,看的见光却看不太见事物,大夫来瞧过是暂时的因为悲伤过度失明,不是瞎了,过段日子就会渐渐的好了。
苏半雪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冰冷,那熟悉的怀抱没有了,那温暖她手心的手掌没有了。
仆从因为上一次苏半雪的意外,这次是守在她身边的,楚云昭临走前,将屋内的仆从都是重新调换过了,将那些最贴心的心腹仆从是要求他们寸步不离的留在苏半雪身边,
上一次,苏半雪醒来,仆从们因为楚云昭去世忙碌,又因为苏半雪看上去没有大哭大闹,所以才疏忽了,这会儿却是不敢再大意。
这丫鬟是跟在楚云昭身边最长的,也是曾经从楚府一直跟着楚云昭去沈府,又回来楚府的人之一。
就是苏半雪刚嫁进楚家,替楚云昭说出心意的那个丫鬟,她将苏半雪扶着起来,“少夫人,您莫要伤心了,少爷他若是在天之灵看见了,一定会心疼的。”
她这不说还好,一说起来,苏半雪眼眶就又红了,本来上次流出血泪,眼睛的肿就还没消下去,这会儿一红看起来格外下人,
“奴婢多嘴了,奴婢不说了,少夫人千万别再流泪了,大夫说了,少夫人若是再流出血泪来,那眼睛怕就会不好了,若再伤心下去,身子就会不好了。”看着苏半雪越来越红的眼睛,意识到自己越说越错,脑子一转就又道,“那以后就没人能护着小少爷和小小姐。”
果然,听到孩子,苏半雪眼里的泪是顿住了,只瞧她深深吸了几口气,没有说话,气息还是弱的很,但好歹强硬着打起了精神来,那丫鬟才是松了口气。
苏半雪良久才找回了自己的一丝声音,因为长时间不说话和伤心,发出的声音都有些嘶哑,“少爷什么时候出殡?”
丫鬟听苏半雪终究是说了话了,心里是稍稍一喜,这已经是楚云昭死后,苏半雪说的第一句话,
“明天就出殡了。”她说道。
苏半雪点了点头,“你这丫鬟倒是有心,怪不得云昭留你这么久,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吧?我不会亏了你!”
丫鬟闻言嘴角也是扯出一丝微笑,楚云昭是她的主子,楚云昭死了,她也难过,见苏半雪这段时间的萎靡不振,还在担忧以后的处境,这会儿见苏半雪振作了一些,当然是高兴的,苏半雪的能力,她并不怀疑,所以才一直没有离开,要知道如今已经有好些以前楚云昭的手下都离开了,此刻得了苏半雪的允诺,她就定下来了心,
“是,奴婢定当尽心竭力!”她说道,跟着老主子,总比找新主子来的好,所以还是和以前一样便是了。
苏半雪又再问了丫鬟楚云昭出殡的事情,觉得不好的便一一吩咐下去,这样说起话来,打理起楚家来,精神才勉强好了一些。
翌日,苏半雪就着了丧服,吩咐ru娘将一双孩子给抱着,一起送楚云昭上路了。
桑乐是震天的响,路上也许多人家都在家门口挂上了白花和白布,来祭奠,这是受了楚家和卫国夫人恩惠的老百姓的心意。
将楚云昭的后事办好,苏半雪将来祭拜的亲人客人招呼好送走,然后是站了好一会儿,才离开了这边,回了楚府。
带着一双孩子在院子里几乎是足不出户,凡事都是她手底下一众仆从去做完了后才来禀报。
苏半雪早上醒得早,起的晚,面若冰霜。
丫鬟小晴是时刻伴在身边,见她下床,赶忙给她穿衣,“少夫人,那边田地该去看看了,阿大说有一些田地如今闹的凶。”
苏半雪不说话,小晴复又说道,“阿二说一品香的铺子没问题,阿三说楚家本家的账簿如今被楚夫人在打理,那分家的人也来过。”
苏半雪轻应一声表示知道了,“阿三说,楚夫人却时常刁难与府中的仆从。”
苏半雪闻言,仍旧是面无表情,穿好衣裳,先去看一眼一双孩子,一双孩子的卧房就在她的屋子的偏房,ru娘都是贴心人,倒是放心。
苏半雪回身堂屋,吃了早膳,吩咐道,“将那些账簿拿来与我看看。”
这是这么多天以来,苏半雪吩咐的第一件事,小晴是愣了愣,随后面上终究是带上了喜色,将那忧愁给消散了不少,赶忙吩咐账房的人去将账簿都给拿了过来。
苏半雪细细瞧过,脸上慢慢带起了温怒,复又平静了下去,一点一点将账簿是看完。
等苏半雪踏出屋门,已经是第三天了,小晴扶着苏半雪到了楚府的大堂,楚夫人正在吩咐仆从做事。
见苏半雪来了,“哟,半雪来了啊,可真是稀奇啊,我还以为你还记着从前云昭在的日子,将自己…”
“母亲,您还记着云昭呢吗?”苏半雪没有等她说完话,就打断了,“要记着,怎么会等他一走,就惦记上了楚家的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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