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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做造化弄人呢?
谁能想到王珅老来得子,一心只想要给儿子王景治病,他不想升官也不想多事,只是将那枚玉珠随便塞进了箱笼里。他根本没有想过要去查。
却还是因为那么一瞥,而直接葬送了一家子的性命。
“姜太师他究竟有什么脸觉得自己是一个好人呢?”
“他害死了那么多人。”
何止是王珅?她阿爹顾右年呢?他甚至连瞥都没有瞥,就这般无辜的陷入了万劫不复之中。
而十三岁的她,也以为某些人的一己之私,再也见不到光明。
若非张春庭暗中相护,若非她自幼习武……大约她就要同王景从前一样,虽然活着却同死无异。
顾甚微说着,感觉头顶上一暖。
却见韩时宴那根节分明大手轻轻地落在了她的头顶上,他就那般看着她,手轻轻地揉搓了几下。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当中,带着几分揪心之痛,好似比她还要更难受一些。
“我们会抓到他的。”
顾甚微觉得手心里有些酥麻,她头轻轻一别,躲开了韩时宴的手。
“你别摸我头,压矮了不长个儿了!”
她说着,见马车停了,猛地往外一蹿,直接跳了下去。
韩时宴只觉得自己手下一亮,眼前的那个少女便像是兔子一般跑走了。
他翻过自己的手掌,认真地看了看,又忍不住拿起来放到了自己鼻尖,顾甚微身上那熟悉地清香好似都沾染在他的指尖上了一般。
韩时宴嘴角微翘,忍不住笑了起来。
“公子!你该不会当真发疯了吧!哪里有人闻自己的手的!”
“莫不是饿了?饿了那应该啃猪肘子,怎么想着啃自己的手!您若是在皇城司混不上一口饭吃,我可以去樊楼给你端来!”
韩时宴脸上笑意一僵,扭头便瞧见了一脸震惊的长观。
“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长观却是哀嚎一声,“公子,你怎地连真话都听不得了,你当真是相当不对劲啊!”
韩时宴瞪了他一眼,气呼呼地跳下了马车。
还别说,他在皇城司还真有可能吃不上饭……
……
“我们皇城司的地都被韩御史踏平三尺了吧!”
韩时宴听着张春庭那熟悉地嘲讽语调,不由得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他现在可以肯定,不是可能,是一定分不到一口饭。
“我同顾亲事过来,是想要问康裕康大人的事。”
“康裕?”张春庭从一堆书简中抬起头来,眯着他那双好看的眼睛,重复了一遍康裕的名字。
他想了想,看向了顾甚微,“你想要康裕的遗物?他是孤家寡人一个,从前便住在皇城司中。我来皇城司的时候,他已经去世了,对他知之不多。”
“我将他的遗物,都装在箱笼里,锁进了库房当中。你们要是需要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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